一同扔来的还有三个弹匣和两把折叠匕首。
邵飞捡起来,穿好战术背心,看看门外,又看看小刘,“你……”
“他们从地道走了,地道在一楼的卫生间。”小刘捂着肚子,“我救了你,我想回国。你跟你的战友说一声,把我带回去,带尸体不方便的话,就把我烧了带回去。”
邵飞不同情雇佣兵和军火贩,但心头却泛起一阵苦涩。离开之前,他切下迷彩裤的一角,塞进小刘手中,狠声道:“我带你回去。但你得向我保证,撑到我的战友赶到,告诉他们我没事,让他们立即来接应我!”
小刘艰难地笑,气若游丝:“好。”
邵飞起身,毫不犹豫地冲出手术室。
他不能让姓王的就这么跑了,这个人罪大恶极,且极其擅长逃跑。特种部队两次展开行动,都被他逃走,之后两次东山再起,四处作恶。这次是绝好的机会,如果又让他跑了,难保几年后他不会卷土重来。到那时候,他是在哪里犯罪?会不会又回到中国?如果回来了,是不是又要“杀嫩兵娃子”?
想到那句带着诡异笑声的话,邵飞就难以压下一腔怒火。这个人是杀害邵羽的凶手也好,不是也好,总归残杀过与他一般年纪的军人。
记忆里的邵羽已经有些模糊了,但牺牲在高原的徐飞还眉目清晰。
那是他第一次目睹战友离开。
而那个惨死的小战士也是嫩兵娃子!
如果不抓住姓王的,不斩草除根,将来一定还有其他嫩兵娃子牺牲在他们的枪口下。
追上去,为了告慰逝去的英灵,为了保护活着的兄弟。
第94章
走廊上已经看不到人,能逃走的全跑了,靠北的窗户边横七竖八躺着几具雇佣兵的尸体,看样子是狙击手的杰作。邵飞谨慎地沿南边的楼梯下行,知道战友也许马上就将杀到,但时间一分钟也耗不起,他不能留在原地等待。
一楼的卫生间果真有一道暗门,邵飞闪身进入,小心至极地往前走。
地道非常狭窄,仅够两人并行,里面光线昏暗,但并非伸手不见五指,有从地面漏下来的浅光。邵飞听不到任何响动,判断那帮人已经离开地道。
他毫不犹豫地跑了起来,速度极快,却并不莽撞,眼睛始终专注地观察着四周,发现任何可疑物都会立即停下来。
他猜想得不错,姓王的果然没有简简单单地逃走,走廊的尽头设置着一枚炸弹,若要打开地道通往外界的门,则必须拆除这枚炸弹。
邵飞心跳加快,蹲在地上蹙眉观察。
炸弹被固定在门与墙壁之间,没有计时器,也没有无线控制装置,说明不是定时炸弹,也不是遥控炸弹。
姓王的不知道特种兵们会不会追上来,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追上来,所以定时与遥控都无用,炸得早了甚至会暴露踪迹。
但有一点姓王的一定知道,那就是门与墙分开时,炸弹一定会爆炸!
邵飞站起身来,低头看着炸弹,低声自语道:“水平装置炸弹。”
毫无疑问,这枚炸弹内设水平装置,一旦平衡被破坏,就会立即爆炸。刚才那名雇佣兵中途返回,目的恐怕不止是干掉三人,还有设置这枚炸弹。
姓王的太阴险,连自己的亲信雇佣兵都坑,而那雇佣兵心眼也许太实,根本没想过设置好这枚炸弹之后,自己也不可能再由地道离开。
能成功拆除水平装置炸弹的人不多,如果没有经过极其严苛的训练,就算天赋异禀,也不可能保证里面的钢珠不在拆除的过程中撞壁。
而邵飞,正是受过这项训练的人。
他跪在地上,拿出小刘给的匕首,小心将炸弹连同外壳从门锁上剥离,然后端着它转身,如同电影里的慢动作一般,保持绝对平衡,将它放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去年在萧牧庭的办公室外,他被勒令双手端着放满钢珠的玻璃板行走,落下一颗就要挨罚,那时他与萧牧庭的关系已经越来越好,他不相信还会挨打,连摔几颗也不当回事,结果弯腰捡钢珠时,被萧牧庭一脚踹到麻筋,痛得不停打滚。
也许所有看似无情的严厉,都带着最深的关爱。
邵飞趴在地上,姿势与当时趴在萧牧庭门口夹豆子无异,手中的刀剥开炸弹外壳,四枚圆润的珠子聚在玻璃板中间,没有一枚撞到四周的触发壁。
邵飞将珠子拿出来,切掉导线,这个死亡装备就成了一盒废物。
但他仍不敢掉以轻心,唯恐门外还有相同的设置,但转念一想,那名死去的雇佣兵是从地道回来的,要通过门,另一边就不可能有炸弹。
赌一把!
邵飞正要开锁,匕首的尖头却被撬断。他皱起眉,心头一紧,“不吉利”的想法突然涌起。
2秒后,他甩了甩头,换用另一把匕首。不料拿起一看,竟发现匕首的手柄尾部闪着红黄双色灯。
手术室灯光大亮,小刘将匕首和弹匣一同扔过来时,他没注意到双色灯,此时身处阴暗之地,才发现这哪里是普通匕首,分明是一个微型爆炸物探测器。
邵飞深吸一口气,想起小刘捂着伤口惨笑的模样,感到几分可悲。
但这绝不是停下来感叹命运感叹人性的时候,他举起匕首,仔细覆在门上,从上到下扫了两遍,在确认外面没有爆炸物时,果断撬开锁。
门外是一片森林,没有人声。军火贩的老巢被枝叶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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