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在沈御怀里蹭了片刻,两人就这样拥着半天没有说话。倒是林淼蹭了一下鼻尖,把头抬起来。
“沈御……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做了天大的错事,你会怎么样。”
这目光自然灼灼得很,只是沈御对上去了,林淼便退回去。可怜巴巴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怯怯的小奶猫。
自王善人家的煤火毒案开始,林淼便不自觉有些怯意,更何况先前的数次,明明话已到了唇边却咽下去的情景。
沈御不是没有察觉,更知道人一旦犯了错,就必须自己改过。
只是对上的这个人是林淼,是这双怯怯的眼睛,他便有些不忍。
更何况,就在那个日光明亮的午后,他把人拥在了窗前,已经做出了自己的承诺。
他会等。
因为怀里的人不是旁人,是林淼。
这只可怜巴巴的小奶猫,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把他的心,占据得满满当当。
沈御虽是这样想,然而把怀里的小猫偷亲了一下,还是难免生出些逗弄之意。更何况现在的气氛,与平日里的猫大爷,真是搭着竿都合不到一起去,他有些心疼。
“没事,就算是什么天大的错事,也就是把你揍一顿的事。”
折腾了如此之久,两个人回到茶楼前,却见人群并没有散去多少,反而还有些愈演愈烈之势。
沈觉大概也是看够了热闹,此时正慢慢挤出来。然而他脸上的兴奋之色,却是怎么都掩不住的。
“这件事情也实在太离谱了吧,不过这王家也确实够魄力。”
“可不是!不过既然已经把话都放出来了,又是儿女结亲这样的大事,若是中途反悔的话,那岂不是在镇上立不住脚了。”
林淼的心思虽然眼下都不在这上面了,但是人群中讨论的言语还是听了些去。而且紧跟着沈觉便径直跑过来,脸上的兴奋之色更甚。
“我刚才打听清楚了,那先生不是旁人,正是镇上给一帮小孩启蒙的教书先生,学堂就设在城西,距离这里也没有多远。”
“而且那画我自己也看见了,与原来的那幅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从神态上来说,甚至是更甚。那王小姐也不知怎么了,居然当场便落下泪来。大家都开玩笑,这是不是前世就修来的缘分。”
“听说……”
沈觉似乎还藏了很多话要说,不过眼前的几人兴致却明显不高。关键是林淼的眼睛似乎还有些微红,沈觉注意到以后便闭了嘴。
王家的这位小姐芳龄十八,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而那教书的先生,虽不至于说是穷酸的秀才,却也家境平常得很,与王家的家境相比,更是云泥之别。
可是那画,偏偏是他画得最为传神,这一点倒是毋庸置疑的。那王小姐先是把画给称赞了一番,后来许是为了洗脱私相授受的嫌疑,竟是把两幅画像都挂上了去。
招亲这样的事情,事实上众人也只是凑个热闹而已,更何况这本是喜事,即便是真闹起来,也不可能真的会蹬鼻子上脸。
只是事情既然已经闹起来了,自然有些好事者重新摊开了画纸,只不过几日过后,那些人通通收了纸笔,至于能比先前那幅媲美的,竟是一个都拿不出来。
沈觉把这几日的消息一一说给林淼的时候,只看见他眼皮动了动。至于那脸上的恹恹之色,倒也没有去了多少。
一连的几日,猫大爷的情绪都不是太对,沈觉起初还有心去问,可是每每看见他有意避开,倒也不敢多说什么。
许是因为之前给喂过鱼肉的缘故,阿黄与他们的关系已经亲近了许多。此时软软的一滩就窝在林淼怀里,一双前爪也不怎么安分,挥来挥去的,于是林淼垂在胸前的发带也跟着摇来晃去。
身为一只猫却在逗猫,这种感觉有些诡异又有些奇特。
林淼有一言没一语地和沈觉搭着话,手下一晃一晃地逗它。等回过神来了,却发现王善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站在门口,而旁边本来笑嘻嘻的沈觉,则黑着脸出去了。
当然,临出门前还不忘加了句。
“我觉得那教书的先生可疑得很,正好现在是年初,我们也有理由去学堂看看。”
“嗯,好。”林淼连声应是,好不容易把人送走了。等回过头来,见王善也是突然回过头来,那目光里有什么,林淼有些猜不透。
许是因为同本同源的缘故,阿黄与林淼亲近许多。此时因为林淼乱动了几下,怀里的猫就有些不满。
林淼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听得几声喵呜的猫叫,好像把他的思绪全部都打乱了。
倒是王善却一脸的从容,好似先前的情绪,都被他压了去。
“你叫我来,还是因为沈御的事情?”
虽然是问话,但是林淼也没有听见疑问的意思。他跟着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把那些话问了出来。
“我记得下凡前,历劫的仙人都要被抽了记忆,沈御自然也没有避开。他现在的记忆又放在哪里?”
“那么随着修炼的提升,记忆有没有自行恢复的可能?”
“还有,那沈却,是不是从前沈御的同伴?我那日被困在结界里,应该就是她所为。”
林淼把这些问题一股脑儿说了,末了还是抿了嘴。
“你说要是沈御知道真相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或者说,我到底该怎么说出口?”
阿黄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一时间室内只有它的呼噜声。最后只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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