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你求助京兆尹,难道还要本王教你们破案?”
这就是蹊跷的地方啊!陆斐心想,面上却不敢这么说:“这帮人深谙行凶之道,手法娴熟,京兆尹查遍客栈、秦楼歌坊...也未有人说见过外乡人。”
陆池适时开口道:“他们冲着我而来,目标精确,自然不会多做逗留,节外生枝。”
陆斐见他开口,如吃苍蝇的脸色有一瞬放晴,忙追问道:“二弟可能描出绑匪的画像?”
陆池看着他,尽量不让自己厌恶的情绪流露的太明显,以免让翟南察觉:“王爷告诉我,你昨日就已经找到陆裳。”
言下之意,过去这么久,为何还没有临摹画像?
陆斐全身一僵,半晌才低声道:“裳儿她...二弟,此事就当大哥欠你,破案要紧。”
看他神情,陆池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皱了皱眉,却没再问。
翟南道:“这些人跑不掉,你精神不好,睡一会再说。”
他说这番话明面是安慰陆池,其实绑匪的行踪他早有掌握。
只不过时机未到,他怕坏了陆池的计划,一直忍而未动罢了。
陆池最爱翟南的关心,当然不会违心拒绝,遂点点头。
陆斐见他答应,放下心,对其“消极怠工”的行为也选择视而不见,慢慢退出了房间。
陆池躺在床上,看着为自己掖被子的翟南,道:“你若有事,可先去忙。”
翟南捅破他的小心思:“想赶我走?”
陆池也不尴尬,甚是真诚的点头:“你若不走,我便不能去找陆裳。”
翟南问:“毁便毁了,你又担心牵连陆家,如此不是自相矛盾?”
陆池轻声道:“陆家是我,是娘,是爹,没有他们的事。”
青年虽心狠手辣,有些手段也上不得台面,其实门里清,是是非非分的特别清楚。
翟南道:“你逃了,绑匪情急之下,必定会选择杀了雇主,陆裳就是没死,怕也...”
他生在皇家,肮脏东西不知见了多少,可他从未对女人出手过,一是不屑,二是他也没碍着哪个女人,话说不下去并不是瞧不起陆池,反而他冤有头债有主的行为,翟南很欣赏。
陆池勾起唇角,笑得一脸无邪:“所以她会遭遇什么呢?”
翟南笑了声,捏了捏他的脸:“好好养伤,再有几天就是成亲的日子,我可不想洞房时还得顾忌你的脚。”
一句话就让陆池脸上爆红。
翟南俯下身,在他耳边道:“你也知道行军打仗这么多年,我最喜欢大操大干。”
陆池用被子遮住脸,不敢看翟南,可粉红的耳尖却暴露他羞涩的心思。
翟南隔着被子拍了拍他,大笑着离开。
关门声响起,陆池拉下被子喘气,好好地一个王爷,将禁欲贯彻生命的人忽然面无愧色地开起黄腔,也不知是错是对。
真是让人脸红,但阻止不了他喜欢。
翟南就算对他过分再过分一点,付诸行动陆池也无所谓,而且会自主配合。
陆池一颗心飘飘然,想一眨眼就是十月初六。
这毕竟是幻想,还是被他娘亲亲手吵醒的。
陆夫人端着吃食入屋,放在桌案上,走到床边:“池儿,起来吃点东西可好?”
陆池闻着熟悉的饭香,掀开被子起身,陆夫人伸手扶他,陆池也没有拒绝。
“娘,我是不是瘦了?”
陆夫人心底酸水直冒,说:“能不瘦?我的儿子平白遭遇无妄之灾,就是娘没有本事,不能抓住那些绑匪。”
陆池安慰她:“娘最好了,知道儿子想吃娘做的饭。”
陆夫人笑了笑,眉间笼罩的忧愁总算消了些。
陆池看着她,说:“娘憔悴了,我心里疼。”
陆夫人摸了摸他的脸,说:“这次多亏王爷你才能平安归来,娘下次请他来家里吃饭。”
陆池乖巧答应:“好,听娘的。”
陆夫人让他快吃饭。
陆池无声吃完,又喝下一碗汤,漱了口,抹抹嘴,问:“娘,你可见过陆裳?”
说到陆裳,陆夫人心里又一阵咯噔,望着陆池的眼神含着一点欣慰和庆幸。
陆夫人的关心着急并没有作假,从始至终,这件事都是陆池一人的谋划,就是陆禾他都没有告诉,为的就是让他们真情流露,唯有这样才能骗过所有人。
而陆夫人对陆裳并没有多少感情,一直隐忍是因为两点,一是怕连累陆池,二是再怎么说,那也是心爱人的孩子,她一个长辈,自然不会跟晚辈计较,但陆裳这番遭罪,她还是有所感触。
“二小姐她...怕不好过。”
见她迟疑,陆池心里有个大概,面上却装作不解,问:“发生何事?”
“那些绑匪不是人,毁了二小姐的容不说,还...还欺负了二小姐。”
结合她的语气神情,陆池明白她口中的欺负。
陆裳下场不会好他比谁都清楚,当时绑匪抓了他,等到陆裳与他们见面,三方照面后他才逃走,为的就是今后的对质。
翟南说的没错,绑匪找不回他,担心国公府和南王府的追究,必然会选择杀了陆裳。
但陆池不会让陆裳轻易地死去,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后半生都在恐惧中度过,所以在绑匪对陆裳下手时,他几次打断。
如此一来,越发着急的绑匪就会选择抛出陆裳,拖延时间让他们安全离开应京。
但亡命之徒,剑出鞘必舔血,怎会让陆裳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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