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寝的师兄更是一脸迷茫,压根儿不知道江川有哪些行李。他是第一嫌疑人,比江川还着急,里里外外找了一通,拉上人继续找。
江川把带去程净房间的一沓文件拿出来,又从背包内侧装钱包的口袋里翻出一个u盘,安慰火急火燎的师兄:“我这儿还有备份,没备份也没什么,我都背下来了。”
他这段时间全在忙这次的研讨会,发言的每个字都已经滚瓜烂熟了。这会儿没慌,就是有点舍不得,那是程净的电脑。一群人找了会儿,时间太紧,没办法调监控,只得先集合去研讨会,回来再说。
黑脸和黄毛要出去玩,程净就没跟江川走,留下来和他们俩一块儿。程净目送江川一行人离开,在酒店外面站了会儿,目光放空地想着什么,忽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
是黑脸。
程净回过神:“你们都起来了?”
黑脸没说话,冲他点了一下头,然后示意他跟过来。
两个人走到保洁值班室,黑脸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串钥匙,开了门。里头没有窗户又没开灯,有点暗,但程净还是看到了单人床上绑了个人,以及桌上熟悉的电脑。
他刚要开口,黑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个人退出房间,黑脸把那人的工作铭牌丢给程净,只是一名普通的保洁人员。程净什么都明白了,拿着铭牌开始查酒店内部公共卫生间、电梯等区域的当日值班名单,最后回到一楼大堂,看墙壁上的管理人员照片和姓名,一一拍了照片。
他觉得可以了,两个人便又重新返回值班室。黑脸一把撕开那名保洁嘴巴上的胶带。眼睛还蒙着,那人凄惨地闷哼了一声,不等程净问话就说了一个人名,哭诉道:“是他让我干的!”
保洁说话带着方言口音,程净辨别着翻出他所说的经理的照片,让黑脸扯开保洁眼睛上的遮挡物,从身后将手机举到他的面前:“是这个人?”
保洁的脑袋被黑脸按住,看不见人,只能看到亮着光的手机屏幕。他哪里知道程净把所有人的照片都拍下来了,以为程净已经调查清楚,立马就哀求着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被要求把1307房间的笔记本拿走,完事了得五千块。当时还没进电梯呢,后脖颈上就挨了一下,整个人晕过去了。
黑脸用胶带把保洁的嘴巴重新封住。两个人走出值班室,程净淡淡道:“报警吧。”
黑脸没有动:“是晏青书。”
“我知道。”程净点头,“警方介入,指使这个保洁人员的经理要么是被处分,要么是被开除,影响不到晏青书那边。我想知道的是,这个经理是直接跟晏青书联系呢,还是通过别的纽带——我要掌握晏青书的人脉渗透手段,更确切地了解他。”
说着瞥了黑脸一眼,忽然道:“我们之间的相遇,只是巧合吧?”
黑脸的目光纹丝不动:“这个世界上,巧合占了绝大数。”
黄毛懒懒散散起来的时候,警察已经过来了,他叼着肉包一脸懵逼地看着一楼大堂里满满当当的人,非常乖巧地把自己融入进吃瓜群众里。
对于酒店高层来说,这件事的处理越低调越好,出多少钱都可以,但程净完全不妥协。他是电脑的真正持有者,完全算得上是当事人,此刻和黑脸俱是平静而冷漠地看着那位经理在警察面前咬定只是保洁一时贪念。
他们俩都没说提前审问过保洁,等保洁被人找到的时候,因为已经被吓了一次,又说不清楚是谁把自己绑起来的,老老实实地供出了经理的名字。这下好了,两个人各执一词,双双被警方带走。黑脸看着收到通知去会议室集合的酒店高层们,轻轻将手搭在程净的肩膀上:“这边我盯着,你跟yoyo好好玩,注意安全。”
要待六天,其中五天江川都在开会。晚上他回来,看到程净心情特别好的样子,忍不住问白天干嘛去了。
程净不告诉他,非要等过几天再说。江川被勾得好奇心大起,但也没追问,更放宽心让他自个儿玩去。
一开始江川开会还是挺轻松的,任何问题都应对自如。哪里知道从第二天起,有个人就开始针对他提出很多刁钻的问题。那人是c大的硕士生,16岁就上大学了,学历比江川高,然而年纪跟江川差不多大,一点都没有其他人那种慈祥看后辈的态度,嚣张狂妄得狠。
江川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当场就要反击,于是仔细听这个人的汇报。也是研究比特币的,方向是ico节点标记。江川研究的是比特币在区域内的产出数量,这个人研究的则是比特币在节点传输上的情况。虽说两个人都通过实践验证了自己理论的可行性,然而丢进大数据里就会产生很多不可控的问题。江川被这个人嚣张的态度搞毛了,回到酒店之后就在梳理反驳点,直接在下一场会议上反击。
两个人多少都是少年心性,说话又直白,半点迂回都没有。研讨会的后半茬儿,基本大家都是人手一只茶杯,坐那看俩小孩争得面红耳赤,教授还特别坏地录了视频,留着当江川的黑历史。
江川这边为了一争高下而忙得不可开交,程净那边也没闲着。警方带走了两个跟偷电脑有着直接关系的嫌疑人,酒店这边一直在跟程净交涉,希望他不要在网上散播出去。
程净没吭声。
舆论其实是最不可控的一种,他没想把自己搭进去。只是态度强硬地要求警方一定要问责,然后顺着这条线往下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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