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公子正往这里赶,你们……有何打算?”利敖自知留不住攀傀和菱这两个任性妄为毫无感恩思想喂不熟的白眼狼,深怕一个不小心,他也会被杀掉。
“我不会离开。”赵淙荣笑道。
赵淙荣知道,攀傀和菱在保护他。他不如放手一搏,将自己的命,交给这两个怪物。
利敖看着赵淙荣这笑容,只觉背后一阵发凉。
利敖不敢得罪攀傀和被攀傀保护着的赵淙荣,他帮助赵淙荣,指使人埋葬了阿才,因为时间紧迫,他们没能给阿才隆重的葬礼,但阿才好歹是葬在了赵家宅地里。
赵淙荣跪在阿才墓前,静静看着墓碑。
赵氏第十六氏后人赵淙荣恩公,臣运才之墓。
“这两个字,怎么念?”菱指着墓碑问。
赵淙荣回过头去,温柔地看着菱。
“赵氏。”赵淙荣笑着说。
“……喜欢……”菱白嫩如玉的小脸泛起一抹红晕。
“……”赵淙荣对菱心生怜爱,伸出手去,摸着菱的头发,将他搂在怀中。
“要把赵氏,加在我的名字里……”菱对攀傀说。攀傀听着,许久才点头。
另一边的伊,似乎也能听到菱在说话。
赵氏?
“如果这一切结束时我还活着,我会带你踏上旅途。若你不愿沉睡,我会一直陪着你,陪你旅行,带你看你想看的。”墨书将伊搂在怀里,坐在私塾后院,仰头看星星。今日星光璀璨,不知师父能否感受到这灿烂星光。
“旅……”伊将头靠在墨书怀里,抓紧了他的衣襟,抬头看天上。
“也能上天旅行么?”伊期待地问。
“可以,如果我们能活到那个时候。”墨书笑着,抱紧了伊。
第25章 第二十五篇、
人会害怕如何死去?
病死?老死?意外?
无一例外,每个人都会希望自己走向死亡的过程短一点,轻松一些。
肖祈望蹲在溪流边,看着溪水潺潺从面前流过。他们还需要半天时间便能回到国都,但还有许多任务未完成,譬如他们还未找到失踪的墨书居士,还未找到那些贼人的窝点。
高惜晨走到肖祈望身边,看着他背上那把三叉戟,叹了口气。也只有这家伙喝水时敢面对着水面了,高惜晨想从背后拥抱肖祈望,却因为那把三叉戟而下不了手。
“蹲在这作甚?抓鱼么?”高惜晨开口呼唤肖祈望。他吸了吸鼻子,感觉空气中飘着一股股前所未有的压抑气息。
“你相信人会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吗?”肖祈望伸手拨了一下水面,捞起一捧溪水,甩出去,溅起一片白沫水花。
“说甚傻话?”高惜晨蹲下,看向肖祈望侧脸。这张脸英俊非凡,却因为肖祈望不太爱清洁和整理而显得有些邋遢,数日未清理,唇上下巴浮起一层青灰。
“洗把脸吧,看你脏的。”高惜晨温柔一笑,捧起一把水,摁着肖祈望后脑勺,将润湿的手盖在他脸上。
“嗯嗯!我自己来!”肖祈望挡开高惜晨,笑着俯下-身,捧水洗脸。
远处传来仇寻的吆喝,肖祈望才洗了一半脸,抬起还在滴水的下巴,匆匆用衣袖擦了一把,便拉着高惜晨往马匹身边走去。
高惜晨低头看自己的手,这是他第一次与人十指相扣,他甚至能听到肖祈望有力的心跳声,通过手掌,传到他心里,牵着他那颗遇到肖祈望之前从未动过情的心,一起生机勃勃地跳动着。
官府给他们配了两匹好马,一路上除了吃东西喝水,几乎不怎么休息,三人得以提前返回国都。
“居然开始严格限制外国人入境,那年英氏看来有点能耐嘛。”肖祈望进城后见全城戒备,不由得发出感叹,却不知他这番话是欣赏还是讽刺。
三人亮出令牌,一路畅通无阻直奔皇宫阅书殿,将所见所闻再次汇报给王上。
臣柳与西国国君交涉之后传回消息称,西国国君希望派兵过来增援海城国边境。年储楚肯定不会同意,这时候要是放外国人进来,无异于引狼入室。
让年储楚意外的是,西国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国内有个逃犯,可能率领土匪进了海城国,还画了一幅画像给海城国,说此人名叫克捷乎喇麦,是个北边蛮子。乎喇麦原本是个前线将军,负责镇守西国北方,但因为不甘退居二线,这骁勇善战又为人粗蛮的将军杀了人,还扬言威胁国君,被关在牢里择日审判。不过这人人脉还行,居然能够买通狱卒连夜越狱,也证明他的确挺有能耐。
这样一个人极有可能是犯下屠村重罪的始作俑者。
年储楚觉得这个乎喇麦其实脑子有病,年储翘则告诉他,一个正当年而前途无量风光无限之人肯定不想退休,退休意味着失业,意味着失宠,一个自尊心膨胀的人绝不会接受退居二线这种安排,会有异议也是正常。不过那个乎喇麦的反抗方式的确过于极端。
那现在该怎么办?年储楚看向风尘仆仆赶回来还抓着一大男人的手跪下请求皇帝赐婚的肖将军。
“尊允了尊允了!但现在是说这种事的时候么?!”年储楚翻白眼道。
“难得老子这场子关心的个人大事,就不能放在一等位讲?!”肖祈望拉着高惜晨站起来反驳道。
高惜晨看向一旁忍笑的佐政王,叹了口气,羞得恨不得钻进地里。年储翘心想,那个乎喇麦要是生在海城国,估计会一辈子待在边疆做他想做之事吧。
“走,咱们先去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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