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大酒窖都失窃了,大约两百桶。”管事硬着头皮报数。
“什么?什么时候丢的!”不仅是忍着忿怒的台福根,还是装作没听到七位贵宾,忍不住同时叫了出来。
作为帝国最知名的顶尖酒庄,毛根堡酒庄的年产量,即使是庄外人,也有很多人清楚,这两百桶酒大约就是三成的窖藏量,在毛根堡酒庄发生这种规模的窃案,必然是要当大案要案来处理了。
“上午还有人去查看过,应该是在检查后的这两、三个时间里”
“不可能!”众人又一次异口同声。先不说价值,单看两百桶酒的重量,没有几十号人外加足够的驮堎,就算偷了也拿不走。而在十几个法师外加千人护卫在附近包围巡逻的状况下,几十个人从哪里进入酒窖,又如何带上两百个酒桶逃出?
“你带路,各位,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一直忍而不发的折坎卡慕境首率先打破现场的沉默,他实在是坐不住了。他刚才的脸色,其实比庄主还要难看——别看藏酒失窃发生在毛根堡酒庄内,但刚才好不容易才把御使的稍为安抚下来,眼下居然在所有人眼皮底下发生如此惊人奇异的窃案,他这责任可绝对推脱不掉,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尽快把贼人抓住。
所谓三大酒窖,都在毛根堡里,彼此相隔也不近。
三个酒窖的现场,门外没有大量堎车新近走过的辙印,门上没有明显的破坏痕迹,连各个酒窖里,都还存留着大量的酒桶。
若不是非常熟悉酒窖状况的人,断然不可能察觉有任何的异常。
除了其中一个酒窖的地下,写有这么一句话——谢君好酒,区区金银,权作酒钱。在这句话旁边,有一堆扁圆状的金,金片,比金币大,比金币薄。
按这人的意思,他这是买酒,不算是偷酒。
在严密戒备的酒庄内,偷走两百桶酒,还留下若干金片当买酒钱,这个贼人也太猖狂了,必须不能放过!
要抓人,先得破案,要破案,先得洞悉疑点。
三大酒窖虽然面积不同,位置各异,但里面存放的酒,并没有绝对的优劣之分。既然如此,为什么窃贼们不选择搬空一个酒窖,而选择从三个酒窖各偷一些呢?明明这么做事败的风险要高太多太多,完全不符合常人的逻辑。
若不是连台根福庄主都同意是失窃,这七位贵族命官还真怀疑是管事在谎报。
是庄主和管事串通起来说谎?七位命官几乎都闪过同一个想法,然而又瞬间被自己否定掉了——能有什么好处?别人或许还有点嫌疑,但庄主实在没理由这么做。
“咳咳,各位大人,先前我说什么来着?祖境的治安,实在令我忧心啊。我来这短短几天,就耳闻目睹两起耸人听闻的怪案,莫怪我冲撞,实在是几位大人对祖境如此治理,不怕有负帝恩?”久在帝都,御使乞但赞对危机的敏感,思维的机变,实非这些长居高位,耽于安逸的境臣们能及,他已经断定这案子绝对不小,他必须得把自己先摘出来。
连有负帝恩都说出来了,可见他已经决定站到境臣们的对立面去了——多少倒霉破家的贵族,种种罪名的最后不也就是以一个有负帝恩收尾的?
众境臣快速交换了一下眼色,对于乞但赞的翻脸,他们当然忿恨,但却又无可奈何——就在一众境臣连同御使眼皮底下,在跟帝上渊源深厚的毛根堡酒庄都能犯下如此大案,谁要敢说境里治安没出大问题,那就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了。而这案还根本没法隐瞒,好吧,就算真隐瞒得住,但这个神出鬼没的不安定因素不排除,等到导行御使甚至是帝上亲临时,谁能睡得安稳?
彻查吧,守地大神庙也好,军政部也好,为了保命,能用得上的关系可不能省了。五位境臣们无须交换眼神,便在心中作出同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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