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胥让轻红进门,端了一碗黑黝黝的汤汁,眉心微皱,这么难看的药,要喂给豆腐似的妻子喝?
“拿点儿蜜饯来。”
轻红敛衽行礼,“诺。”
说罢要走,盛迟暮唤住她,“不必了。”
“妾身还没那么娇贵。”毕竟是漠北来的女人,出身世家,盛迟暮身上有一股长安贵女们没有的大气和雍容,她面对一切时,都显得平和而温柔,即使颠簸起伏,也从容不改。
任胥将汤药放到她掌心,盛迟暮捧着药碗,也不用汤匙,便细细地都喝完了。
这些疗养身体的药,她喝了数年了,胡太医开的那些药方,也不过是换汤不换药而已,她对里头的益母草和白云参的味道,熟悉得嗅到药味便能猜到了。
用完药,任胥扶着她躺下来休憩。
她娇秀清婉的脸颊,依稀打着一道玉色的光,肌肤犹如两捧碎雪,鸦发似藻,温和娴雅,端的是不可方物。
“殿下,您也累了,这个时辰,该歇息的。”轻红自告奋勇,“这儿奴婢看着便好了。”
“好,有事知会本宫。”
任胥贪恋地看了几眼新婚娇妻,脸色复杂地出了房门。这时候他才想起,今日南书房里父皇同自己说的话,说是平南侯府祭祖,特遣了四公子小郡王回乡探亲。
不巧,那平南郡王萧家,祖籍正在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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