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不催他,只道:“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君琰:“……”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大仇得报,自此之后,天高海阔任鸟飞。”那人浅笑看着他,眸子里的情绪君琰一时辨不清楚,“本不该给你上一层枷锁,但……”
“我瞧着你……若觉得生无可恋,就算是代我活下去也好,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君琰抿唇,道:“什么叫代你活着。”
“呵,因为我要报仇啊。”他说:“若是有必要,这条命大概也就搭在上面了。你与我相同也不同,我……当然,我也不强求你。”
君琰不语,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那人看见院门处出现的一行人,笑了笑,“今日是你生辰,我们喝个痛快。”
昨日喝了那么多,今天还能这么精神的过来,这人怕不是个酒鬼投胎?
君琰本对其他事都不怎么在意,此刻却十分好奇这人身上的事,却也觉得没有什么资格问。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救人之人与被救之人而已。
饭菜上桌,那人唤了君琰一声,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些恍然,“我似乎还未告知名姓?”
君琰:“……”
就算是后知后觉,也有个限度吧。
“对不住,对不住。”那人不知道是被戳到了哪个笑点,突然就开始笑个不停,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喝了口水,道:“因为小君总是不说话,也没叫过我,我就忘了。”
君琰安静片刻,终于把憋了几日的话说出了口,“我应该比你大。”
“嗯?”
“不要叫我小君。”
“噗!”
君琰:“……”
看着对方笑的捶桌子,君琰实在不懂他到底在笑什么。
只是看着,却也觉得心情愉悦。
隔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停了下来,却是随意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道:“笑出了一身汗。”
君琰:“……所以你的名字?”
“我名字太多了。”那人趴在桌上,侧头看着他,想了想,说,“不如你叫我秋秋吧,我每个名字都带秋,这个字肯定没错。”
秋?
“来来来,吃饭吃饭,吃完我去洗个澡。”自称秋秋的人招手示意他坐好,然后期待地看着他,“你是寿星,你先吃。”
君琰:“……”
一餐饭,那秋秋吃的开开心心的,活像是今天是他的生辰一样。
君琰本板着一张脸,但不知怎么的,眼里渐渐地也染上了笑意。
只是想到明日就要与对方分别,却又无端生出几分不舍。
君琰也分不清是不舍这样的生活,还是不舍面前这个人,心里将秋秋两字来来回回念了数遍,嘴上却又叫不出口。
莫名的羞涩与小心,让他觉得有些难受,却又无法压制。
然,这餐饭还是吃完了。
秋秋慢条斯理地擦擦嘴,打了个饱嗝,今日倒是没喝那么多酒,那双眸子十分澄澈,像是盛着两汪水一般。
“吃的有些撑了,不如我们去走走,消消食吧。”
他这么说,君琰想了想,便也点头应了。
这一路,那人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着浅笑,看着院中的花花草草,神态温柔。
他不说话时,安静而美好,让人想把所有东西都送到他眼前,以获得对方的一声赞许。
但君琰却想听他说话,即便对方此时的嗓音并不那么好听。
因为这时候的他,看上去像是随时要消失一样,太轻了。
晚上,秋秋走前,对君琰道:“你我就此一别,若有缘,自会再见。若无缘,你若是能记得我这么一个人,我也挺开心的。”
“当然,此后你是生是死,我也无从得知,随你心意。”
君琰:“……我不会死。”
“那就最好。”秋秋笑,道:“若是需要我送你一程,随时可以说。”
“不必,我自己回去。”
“可是回家?”
君琰沉默良久,轻轻应了一声。
“心之所至便是家,祝你一路顺风。”
君琰:“你也是。”
那人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看着君琰身上的黑衣,道:“长得这么好看,你该穿些更鲜艳的衣服才是。”
君琰微微一愣,那人却是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第二日,他果然没有再来。
君琰并未在院中等候,当日便出门,雇了车马,自行回家。
虽然伤口未愈,但也养的差不多了,并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口,只路上走的慢些。
这一路,也是十分顺遂,并没有遇上什么意外。
此后,君琰回教,才知他消失这一段时间,老教主都找疯了,却死活找不到他的影子。
原来那人将他从头到尾的保护的好好的,无论敌友都挡在了外面,不让人伤他分毫。
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好的人吗?
君琰不知道。
只十年后,已经成为教主的君琰突然起意,下山巡视产业,却捡到了一个人。
红衣,美人,男的。
只那一别之后,君琰未曾有一日忘记那人,但在看到此人时,却恍然间发现自己不记得对方的模样。
只记得那双眸子,与此刻抱着自己腿的人,似乎是一样的。
秋水脉脉,似有情却无情。
君琰听见自己的声音,问对方:“会武?”
“……不会。在下手无缚鸡之力,一点威胁都没有!”
这一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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