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随冶和沈墨轲都陷入了无言。
杜随冶看了一眼沈墨轲,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开口道:“墨轲,别怪师叔冒犯。”
“杜师叔只问你一句,你所见所言绝对属实,你所述所说全然可信?”
沈墨轲闻言无法抑制的有一瞬怔愣,但缓过神过后,沈墨轲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弟子所言,句句属实,皆为墨轲亲历亲见。若有不实……”
“善。”沈墨轲没有说完,杜随冶便打断道,“师叔信你。”
杜随冶顿了顿继续道:“此次秘境疑点重重,恐怕是想要陷墨轲你于不义。墨轲你……可有头绪?”
沈墨轲闻言却静默。想要陷他于不义的人不多。但也应当不会借魔族之手行事,毕竟此事已经涉及到界族矛盾,那是个人仇恨不应当也不能逾越的界限。
“……”杜随冶也随着沈墨轲沉默了片刻,最后杜随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罢了,墨轲你不愿意说就罢了。界族矛盾确是不可妄断。墨轲你记得留份心,记住杜师叔永远信你,便好了。”
沈墨轲闻言,郑重点了点头:“多谢杜师叔谅解。”
然而,纵使沈墨轲已经苏醒,战局还是陷入了僵局。此时终于没有人不信沈墨轲所说的“此境凶险”,但所有人也都束手无策。
秘境的“门”、“眼”在何处,终于在第十五日,由衍周将所有的测出,并将结果送至阵前。原先侦查出的境门八门,实际上只有三处需破。而境门周遭“气象”的测算方法,境门闭合的时机以及关闭方法也尽数得知,至今终于至少可以说是对于这个秘境有了初步的了解。
但即便如此,由于沈墨轲当日所见,所有人都不敢贸然妄动。
沈墨轲受了伤,灵气已不足够支撑供应结界推进。此时的战况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毫无作为。原本,若沈墨轲完好无损,按照原先包围秘境结界的缩小速度,他们在第十日就已经可以到达最近的境门。然而沈墨轲重伤,一切都停滞在了原地。
可是纵使如此,沈墨轲也得不到任何喘息。
那箬集门的张祚不知为何像吃了mí_yào似的,一门心思认定沈墨轲所说是一派胡言,是因为他不想救下箬集门弟子才如此编排。日日夜夜在军营中吵闹。
沈墨轲听到此传闻的时候,正歇在帐中。
“那我御琼弟子呢?”沈墨轲听后冷脸道,“难道也是因为不想寻张掌门门下弟子,我才让他们折在秘境中的么。”
这几日他的身体非常的奇怪。经过薛子川诊治,以及自己的审查,沈墨轲可以确认身体并无任何异样。但不知为何就是头疼的厉害,虚弱不已,使不上力气,而且找不到任何原因。
“许是张掌门在说气话。”薛子川道,“杜师叔已经让人破除流言了。墨轲你莫要往心里去。”
“只是他整日喊喊叫叫也不是办法。”昊渊也在帐内,参与进了讨论,“被杜师叔缓下的其他仙修,被他整日这样叫也开始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入境了。”
沈墨轲闻言,沉默。
“既然要破境,那么入境自是必然的。”沈墨轲道。
薛子川、陆垚与昊渊闻言面色凛然。此秘境必定要破,不然后患无穷。然而当如何入、如何破,却又不是简单便能回答的问题。
然而纵使群策群力,御琼四人商讨至深夜,最终所能定的策略……若是必定要在近期入境,确实没有比先派斥候探清楚情况更好的办法了。
这必定会造成人员伤亡。但也是唯一的办法。
而这,也是“他”想要沈墨轲选择的办法。
入境探秘的斥候很快就被选拔了出来,各个门派均有。有三队,共一十二人,所有的斥候都被装备上了能够实时反映周遭状况的灵石。而随着斥候们侦查的场景传回,秘境中的真相才慢慢浮出水面。
秘境中果真存在如沈墨轲所说的“无生命气息却能行动如常之人”。只不过除了当时箬集门与御琼山派去往的境门“巽”与境门“坤”之外,在另外一境门“坎”处,都出现了这样的“异常人”。
看着穿着者自家校服却宛如野兽般攻击着斥候的“人”,众人都一阵揪心的难受。
此番探路凶险,可纵使众斥候所获得的命令是“探明情况,见敌撤退”。但还是没有一个斥候能够从如狼似虎的攻击中全身而退。
灵石随着斥候被击倒而无法再用灵气传递讯息。见着一个个灵石熄灭,众人一片沉寂。
“诸君,至少我们已然探明前方行阻为何。莫要让斥候勇士的血白费。”辈分最高的杜随冶喊道,“七日之后,‘气象’复新,此境必破!”
七日之后,秘境洞开第二十五日。凡修联盟集体入境,秘境破除。然而,此战中,不计先前所失,真阳修为亡者三人,真阳以下亡者五十,伤者更是不计其数,可谓是伤亡惨重。幸是此事还在可控范围之内,且秘境已然关闭。
但这一场阴谋并不仅仅只限于战场。
这个秘境,只是一个铺垫而已。
两个月后,于竹屋内清修的沈墨轲,忽的收到急讯。金剑传信道:崆峒掌教有与战事相关的要事与他相谈。请沈墨轲速到崆峒派驻地
沈墨轲的确是负责秘境之战的战后事项。他们也确实应当就战后相关事宜开一次会议,但原本订立的商讨之期应在二十日之后,而非现在。崆峒掌教此举显然不合常理,也不合规矩。
然而沈墨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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