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不起她,真的,这辈子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就唯有对不起她……
当年,庄桥在事业上升的时候就娶了姚家的女儿联姻,生了个大女儿,感情还算和睦,但后来因为某些原因他的事业遇挫一下子落入低潮期后,姚氏无法忍受这样的落差和生活转变,与他几番争执后便提出离婚,头也不回地带着女儿走了。
在这段生意和家庭都失意的颓废期里,庄桥偶然遇到了庄青昙的母亲苏萝,她温柔善良体贴包容他任何失败,就算他一无所有也愿意跟着他走,跟着他熬,他们顺理成章地走在了一起,很快生下了庄青昙,并且打算组建新的家庭。
在这样浓浓的家庭温暖支持下,经过不懈的努力他很快就重回到了事业的巅峰,并一举冲破障碍,成为准上市公司!而差点改嫁的姚欣见此又看到了希望,当即带着女儿以及跟娘家借的一笔资金回来资助他上市,而条件就是-----立刻复婚并且与苏萝两母女断绝关系。
然而当时他经过一次失败后心里已经是有了深深惧怕的阴影,如今难得重新崛起并且有希望上市,无论如何他都不能错失这次机会!于是,在经过深思熟虑后,他带着对苏萝母女的歉意答应了姚欣的要求,得到了那笔急需的资金。
上市后,他的事业就此风生水起,甚至比以前还要辉煌几倍,只是他虽然跟姚欣复婚了,但出于私心他并没有放弃苏萝,偷偷地把她们安置在老家蓉城,时不时会过去探望。但后来姚欣不知怎么知道后就大闹了一场,导致苏萝也知道了他居然复婚还隐瞒一切的事实,一怒之下,就真正地与他断绝了关系,不准他再过蓉城,只要了一笔钱独自抚养女儿……
再后来…苏萝的倔强和刚烈让他甚是头疼和心烦,慢慢地,也就没了要弥补的心思,而且随着工作越来越忙,他很快就把这对可怜的母女抛诸脑后了…
庄桥凝视着墙上那张照片,心中思绪难复,不由问道,“你母亲是怎么去的?”
“重病。”庄青昙回答。
“什么病?”他随口问道。
庄青昙沉默了几秒,偏头看了他一眼,眼底划过一抹极淡极淡几不可见的暗芒和讽刺。
她轻声道,“癌症。”
庄桥背着手叹息了一声,故人已逝,曾经那般浓烈的感情和回忆也就成了前尘往事,随着漫长的时光被一点点磨砺掉。
感慨了半晌后,他便恢复往日的神色,毕竟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如今他事业和家庭双丰收,姚欣变得体贴关怀,还给他添了个儿子,已经是很满足的了。
庄桥偏头见庄青昙收拾的都是旧的衣物,咳嗽了一下便说道,“……嗯,这些东西都不必收拾了,你直接跟我走吧,回去后我让人给你购置新的。”
庄青昙手一顿,听他这么说,便放下了所有的东西。
庄桥率先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房子我可以让人过来处理掉…”
“不用。”
听到拒绝,庄桥回头看了她一眼。
庄青昙抿了抿唇,“我可以留着它吗?”
“就当做是纪念。”
庄桥闻言顿了一下便点了点头,随她去吧,反正就一栋简陋的房子而已。
庄青昙孑然一身地跟在他身后,在合上房门准备上锁时,透过门缝,她最后看了一眼屋内那支萎了的昙花,眼底的光芒在刹那间瞬息万变……
母亲,且看着吧,你女儿会将你付出的一切以及失去的一切,一点点,一丝丝,一分一毫地讨回来,然后再来慰问你的在天之灵…
即便开在镇区坎坷不平的路上,高档的轿车里也没感受到多少颠簸,依旧十分舒适稳妥。
庄桥在这短短的一段上高速的路上就接了两个电话。
忙完后,他偏头看着坐在自己旁边,一直安静沉默的少女。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对他这个父亲的任何不满和其他异样的情绪,只有无波无澜的平静以及眉头间至亲去世的淡淡忧伤。
庄桥心底泛起丝丝疑惑,迟疑了半晌,他状似随意地问道,“心里有埋怨过爸爸吗?”
闻言,庄青昙一直看向车窗外的脑袋微微垂下,眼睫毛轻颤,低声道,“我不知道。”
简单的几个字回答,却让庄桥松了口气,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说没有埋怨是不可能的,而且也太假,可现在她说不知道,那就可能是她自己都理不清对父亲这个角色在她人生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或情绪,而这种淡如水的父女之情正是他想要的。
他曾经的确对苏萝有过感情,但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对这个女儿总归还是陌生的,只是出于责任才过来安置她的去处。
而且来之前他也想过的了,如果这个女儿听话,他会把她带回家,与其他儿女一起抚养长大,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可如果她不听话,性格孤僻乖张,极度怨恨他或者长成了其他什么让人头疼难驯的性格,他也会给她一笔钱,让她去选择其他家庭生活。
“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只要你乖乖听话,同龄人该有的你都会有。”庄桥深沉地说道。
闻言,庄青昙点了点头,敛下的眼睛里却隐隐泛着让人难懂莫测的光芒。
庄桥看着她乖巧恬静的样子,心里也算满意,相比于家里那个任性骄纵的大女儿,这个倒是比较像自己的性子。
车子缓缓驶向一片高档的别墅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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