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岁听得目瞪口呆,他惊诧地瞟了一眼楚元,慢吞吞地问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拍戏那么枯燥,再没有一点八卦来调剂一下,那就真的是什么意思也没有了。”楚元得意洋洋地说着,又想起了什么,她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反正有几个导演和老总风评不太好,是出了名儿的喜欢玩漂亮的小男生,就像你这种的。崔姐平时忙起来估计也顾不上你,你自己长点心,你爸那个暴脾气,万一你要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没准就天凉了,sjr该破产了。”
鹤岁就是典型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随口说:“天已经凉了。”
楚元瞪了鹤岁一眼,说翻脸就翻脸,速度比鹤岁还快。这位大小姐的任性程度和鹤岁不相上下,她气势汹汹地威胁道:“你要是再丢下我,自己一个人出去玩儿,下一个凉的就是你了。”
鹤岁才不受楚元的威胁,他小声的咕哝道:“就是不跟你玩儿。”
两个人又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幼稚地斗了半天嘴,直到主办方通知各大媒体就位,陆续有明星走上红地毯,这才暂且握手言和。楚元重新挽上鹤岁的胳膊,这会儿的她再也没有之前面对着鹤岁的娇蛮,楚元领着鹤岁一路走走停停,时不时在镜头前抿着嘴笑,看起来倒是青春无敌,活力无限的样子。
走完红毯之后就是颁奖仪式了,现场到处都是摄像头,鹤岁不喜欢这种地方。他不仅不能玩游戏,连瞌睡也不能打一下,于是鹤岁还没待多久就想跑路,结果被楚元一把按住不许走。
楚元一张口就是二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情谊,她噼里啪啦地数落鹤岁一通,然后双手合十,眼巴巴地望着他说:“我好不容易被提名金孔雀奖,你等我一小会儿,只一小会儿,我马上和你一起走。”
鹤岁垮下一张小脸,闷闷不乐地指责道:“你每回都是这样说的,但是我得等你好久。”
“这一次真的不用太久。”楚元信誓旦旦地说:“现在是最佳女配,等到宣布完最佳男配,中间再有一场乐队的表演,过来就是最佳演员了。”
鹤岁半信半疑地问道:“这一次你没有骗我?”
楚元忙不迭地点头,“骗你是小狗。”
事实证明,女孩子嘴里的一小会儿完全不能相信,鹤岁眼睁睁地看着时间从九点跳到将近十一点,台上的主持人还在与嘉宾插科打诨,他拧起眉尖儿质问楚元,楚元还振振有词地说:“我只告诉你不用太久,又没有说过一两个小时就可以结束了。”
鹤岁:“……”
他又想跑路了。
楚元看出鹤岁的不乐意,连忙转移话题道:“到乐队的表演了。”
恰巧台下的灯光在此刻倏然熄灭,即使是白天,室内的光线也有些昏暗。以冷色调为主的灯光在台上忽明忽暗,段池抱着吉他姿态闲散地走上舞台,他抬手调整了一下话筒,而后稍微抬起下颔冲着乐队里的其他人点头致意。
莹白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段池轻轻开腔。
他嗓音的辨识度向来很高,即使听来略显沙哑,却尤为情深。除此之外,段池吐字的方式也很特殊,一字一句温柔至极,主歌部分只似情人间的呢喃细语,低沉到令人欲罢不能,而副歌则与他性格里的乖张与疯狂如出一辙,纵然不可掌控,却仍旧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
段池本就生得俊美无俦,更遑论此刻他就站在台上,眉眼漠然,神色散漫。万事万物在他的眼中都好似只是尘埃,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而光与影描摹着他过于俊朗的侧颜,越发他将他衬得不可一世。
鹤岁看着看着就有点儿走神,他记得以前有一个人也是这么讨厌的,只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再缠着系统追问几句季嘉衍在哪里,就猝不及防地看见段池抬起眼轻轻笑了一下——他一个劲儿地盯着人家看被抓了个正着。
段池深黑的眼瞳里掠过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眉眼间的冷淡因这笑意而被冲散了不少,而眼角眉梢也多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和。
鹤岁连忙扭过头不肯再看段池了,不过就是这样他的脸上也有点红。大概是鹤岁的动作有些大,楚元被鹤岁这边的动静吓了一跳,她歪着头看过来,好奇地问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鹤岁瓮声瓮气地说:“这里好闷,我要出去透透气。”
只要不是提前丢下自己溜走,楚元当然不会拦着鹤岁。她点了点头,说:“那你不要跑得太远,要不然等会儿我就找不到你了。”
鹤岁胡乱点了点头。
金孔雀颁奖典礼是在一个室内歌剧院举行的,这个时间并没有什么演出,更何况之前挤作一片的媒体与记者也都还在剧院里,所以外面显得有些冷落。鹤岁一个人坐在喷泉那里玩手机,系统问他:“你怎么看段池也会脸红?”
鹤岁揉了揉自己还在发烫的脸,偏要嘴硬道:“我没有脸红。”
系统选择用数据说话:“你刚才心跳加快,肾上腺素分泌过多,体温也在上升。”
系统的话这么多,鹤岁哼哼唧唧地为自己辩解:“我看谁都会脸红。”
他一会儿说自己没有脸红,一会儿又说看谁都会脸红,系统冷哼一声,一点儿也瞧不上鹤岁这样的恋爱脑。它慢吞吞地提醒道:“段池过来了。”
鹤岁茫然地抬起头,“他不是还在里面唱歌?”
系统没有说话,鹤岁只好自己东张西望起来,结果还真的瞟见了正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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