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我听着声音不对。”
田忱运摘下来眼镜,抹了一把眼泪,据实以告。
辛喜抿着嘴沉默了会儿,单调地安慰他:“他肯定没事的……”
田忱运捂住话筒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才说:“我知道……”
“我回去陪你。”辛喜说。
“别麻烦了……不用,我没事,我是男人,能扛得住。”
“这个时候我肯定要在你身边啊,”辛喜坚持说,“你不要说了,你爸爸手术以后肯定更需要照顾,我知道你们的关系……现在遇到这种事,你肯定压力很大,很难受……”
田忱运闭上眼,低声说:“你明白我……”
“我当然明白你。”
“他进手术室已经很久了,我得去守着,就不多说了。”田忱运情绪低沉地说。
辛喜点头说:“嗯,好,肯定没事的,不要害怕!”
田忱运那边收了线,辛喜也收起电话。
妈妈偷偷旁听了许久,听出来一些门道儿来,“怎么回事啊?你要回去?”
辛喜下了一跳,扭头看了看,“妈,我、我打个电话而已,你还在门口听啊。”
“出什么事了?”
“他爸爸快不行了,我打算回去一趟去医院看看人家。”
“呦……”辛母有些惊讶,“年纪也不大吧,怎么……”
辛喜不愿意多说,摆手说:“好了好了,妈,不说了,我去洗个澡。”
辛母又念叨了两句,她都没听进心里,半小时后洗澡出来,收到田忱运的短信——
他去世了。
辛喜的心跟着剧烈跳动了几下,这么平静的几个字短信里,一定隐藏着他巨大的痛苦,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他是个特别重情重义的人,依照辛喜对他的了解,此时此刻,大概最不好受的就是他了。
她赶紧拨电话过去,通了一声便被挂断了,她想了想,不敢再拨,现在那边估计乱成一片,她这时候打电话,可能只会添乱……
第59章 尾声
辛喜从乘客出口出来就看见田甜站在一侧低头翻看手机, 脸上带着墨镜, 黑色的风衣从头遮到尾。
她走过去,抿嘴说:“跟你哥哥说了不用来接我……”
田甜收了手机, 抬头看了她,“没什么,上车吧。”
她伸手接行李, 辛喜递了一包比较轻的过去。
“我哥跟律师谈事情呢, 估计一时半刻完不了事,所以我就过来接你了。”她交代说。
辛喜无声地打量了她一眼,她上车也没有摘墨镜, 鼻子也还有些红,不久前肯定刚哭过,怕出门被人看见才这一副打扮。
“你……节哀顺变,多注意身体。”
田甜笑了一下, “也还行,没多伤心,毕竟没怎么体会过父爱, 所以对他还陌生着,没熟悉呢, 但是伤心肯定是在所难免的。”
辛喜沉默了一下,抬眼说:“你哥哥……还好吧?”
田甜叹了口气, “他好得很啊,从回来到老头不行,一滴眼泪没掉……还是过不去心里的坎,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没跟着这老头享什么福,干嘛要为他掉眼泪呢。”
辛喜也就听了听,不是太相信,他怎么可能会不掉眼泪呢,只是不想让人看见吧。
一路上没再说话,气氛有些低气压,不过田甜刚刚遭遇这种事,辛喜也知道她没有心情说话,所以低着头看手机。
现在田忱运为了方便,已经住到了田甜新买的房子里,现房,拎包入住,家具各种都齐全。
辛喜一进门,正好迎上田忱运,他跟着两个律师从书房里出来,辛喜冲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身提着行李跟田甜去了客卧。
没等辛喜多问,田甜就解释说:“这律师是老头子生前嘱托的,交代一些遗嘱方面的事情。”
辛喜只好说:“我想着也是。”
她笑了一下,关上房门,给辛喜倒了一杯水,等到田忱运送律师去而复返,她们俩才从屋里出来。
田甜走过去问他:“怎么样?都说了什么?”
田忱运低着头沉默,搓磨着手指摇了摇头。
田甜有些激动,掐着腰质问说:“你是不是有病!”
辛喜虽然觉得这句话无头无脑,但是隐约可以猜到,大概是因为遗产继承的问题,两个人产生了分歧。
她插不上嘴,只能扭身去拿衣服和手提包,轻声试探说:“我出去买菜……”
“不用,你不用走,”田忱运抬头看过来,拉住她的胳膊强迫她坐下,又无奈地看向田甜,皱眉说,“我不是那块料,什么也都不会,我只会在实验室倒腾那些瓶瓶罐罐……你觉得我接手了会有什么好下场?甜甜,你太看得起你哥哥了,你哥哥其实没你想得那么厉害,人情世故,商业手段,哥哥甚至不如你……你现在自己的公司也很稳定,要是没有意见,他给你我的遗产就先挪出来一部分给妈妈和姥姥养老用吧。”
田甜被他这一番话说得不知道怎么反驳,过了好久才说:“你说的对,我们都不是那块料……我在公司呢,其实也是鸡立鹤群,以前老头子活着,大家都看他的面子,如今他死了,还有几个人服气我呢,我自己气场不够,也压不住,真是没有那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儿……”
田忱运听到这里反而是笑了笑,站起来走到田甜面前,鼓励说:“没有人是天生就行的,他也不是天生就被人服气的,你既然对生意感兴趣,那就趁着年轻拼一把,公司都留给你了,干好了是你的,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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