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鹿佑身姿修长挺拔, 倾身逗着幼弟眉眼,嗤笑一声, 道:“你生下来比他们还丑呢,还有脸笑话。”倒是没没反驳两个弟弟丑的事实。
明稚涨红了脸, 想说点什么反驳哥哥, 又泄气了。嘟囔道:“反正你生的早, 说什么都是对的。”
章鹿佑笑眯眯的捏捏她的脸,“呦,我们的小县主还蛮有自知之明。孺子可教也。”明稚顺着他的力道叫, “疼,疼。行云哥,你捏疼我了。”
章鹿佑嫌弃的看了眼她苦巴巴的小脸,又看看两个弟弟皱巴巴的红脸蛋。长叹一口气,摇摇头, 竟扬长而去。
“你什么意思吗!”明稚听出他的嫌弃, 愤怒道。
章鹿佑的背影远远的, 明稚忽然看两个弟弟顺眼起来, 毕竟他们此时是同一个战营的姐弟。“大哥最坏了, 是不是。”明稚小声嘀咕。
冯俏这次生产元气大伤,好在两个孩子都身体康健。陶茹茹从河南寄过来大量补品, 还另外让陶孟新带了三千两银票,私下给冯俏。说冯俏从怀孕到生产她这个做婆婆的一直不在身边,权当补贴她嫁妆。
冯俏倍觉感动,低道:“三舅舅,替我谢谢娘。”
屏风外,陶孟新放下茶杯,轻笑道:“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冯俏还在坐月子,本不好见客。可来人是陶三舅舅,不得不见。章年卿只好出此下册。说来陶孟新是掐着冯俏临盆的日子来京的,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好在陶孟新并不在意这些,只说平安就好。
章年卿下朝后,陶孟新便找借口离开了。
陶孟新很喜欢这对小夫妻,看他们恩爱厮守,仿佛看到他和爱妻的缩影一样。这让陶孟新心里十分熨帖。
若爱妻还活着,也许他们也过着这般日子。不过,没发生的事谁说的准呢。也许他们二人会埋没在柴米油盐里,逐渐消磨昔日的感情。越细想,越觉得章年卿和冯俏的厮守难能可贵。尤其,是在这个苛刻的背景下。
陶孟新微微一笑,提步去看双胞胎。
老三和老四都是早产,一落地大家便小心谨慎盯着。八个奶嬷嬷日夜轮流盯着,有个风吹草动,便去请府里常住的大夫。直到孩子满月摔盆后。大家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孩子落地后没敢取名字。府里都三哥儿、四哥儿的叫,满月宴也没敢大办。按当年章年卿和孔丹依的约定,老四是要过继给冯家的。奈何老三和老四是双胞胎,孩子十二岁前分开不好。
冯承辉孔丹依一咬牙,竟然厚着脸皮搬进章府。冯承辉写了长长一封信给章芮樊,心里充满歉疚。再歉疚,却是打定主意不离开了。
章年卿没敢说,当年过继儿子的事,他根本没给父母说。陶孟新安慰他道:“不必担心。你爹娘那边我去游说。”
三舅舅做事一向有保证,章年卿很放心。
果不其然,陶孟新再回河南的时候,手里已经拿到盖了章芮樊私章的过继书。章年卿将过继书交给冯承辉当天,冯承辉便拿到京兆府盖上官印。
冯承辉给长孙取字玉琢,谨慎起见,他没有取官名。打算等冯玉琢开蒙后,和章聿云一起取。没错,老三字聿云,聿同玉音,合着冯玉琢的玉字。云是镶他大哥,章行云的云字。——章聿云。
冯承辉感慨:“天德也是用心良苦。”好在大魏不似前朝,避讳重字。
冯承辉点头后,章年卿把两个孩子的名字公之于众。
“章聿云,冯玉琢。”冯俏喂着儿子,品了品这两个名字,偷偷对孔丹依抱怨:“天德哥取名十年如一日的绕口。”她到现在都对阿丘这个乳名耿耿于怀。
孔丹依倒不在意孩子叫什么,笑道:“你若觉得不中听,给孩子取个乳名,叫着也健康。”
冯俏没有什么主意,想了想道:“不如叫仆妇们过来,给他们取和好养活的名字。”
“这主意好。”孔丹依抚掌称赞,“就这么办。”
闹哄哄一中午,仆妇们献上来数十个名字。冯俏和孔丹依看了一圈,一齐看上‘平安’这两个字。
孔丹依道:“平哥儿,安哥儿都是好兆头。娘就希望这两个孩子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别的,再没有什么奢求的。”
冯俏深以为然,亲亲两个孩子,小声道:“平平,安安。”
“娘,俏俏。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章年卿掀帘进来,笑着问。
孔丹依笑道:“幼娘说你取的名字不好。”
“哦,哪里不好了。”章年卿挑眉问。
孔丹依只笑不答,抱着两个孩子离开。“你们小两口的官司自己断吧。”说罢,径直离开。
章年卿身穿宝蓝直裰,大步走近。冯俏紧张的坐起来,抱起大迎枕挡在身前,磕磕绊绊道:“我说的是实话。”
“满口胡言。”
章年卿拿开迎枕,一张绝美消减的脸庞露出来,淡眉拢翠,琼鼻挺拔,朱唇苍白。真真娇弱怯怯,病态美人。章年卿大拇指腹按着她眉心,心疼道:“我还是喜欢你明艳照人的样子。”
尽管她病如西施的模样,更让人心颤三分。
章年卿怜惜的不知如何是好,手伸到锦被里,虚掐一把:“皮肉都是虚的,孩子都两个多月了,怎么还没养回来。”
章年卿觉得这是他做的孽,生阿稚和鹿佑的时候都好好的。怎么到这胎就出现问题了呢。老天爷一定在惩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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