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让弯下腰掖了掖他的被子,笑道:“能安心躺着了?”
余希声道:“其实我就受了点小伤……”
罗让直起身,面无表情俯视他,目光不容置喙。
在这样的注视下,余希声只好道:“好,我再躺一会儿。”
罗让这才露出笑容,说了声“马上就回”,转身,哼着不知名的乡村小调,吊儿郎当地走了。
余希声望着他的背影,不自觉地露出微笑,转头透过玻璃窗,看到黑胧胧的天色时,却陡然打了个冷战,笑容也从脸上褪去了。窗外树影婆娑,仿佛一头巨大怪兽的獠牙,无限延伸的辽远的黑夜便是那张巨口。这头怪兽与那男人的影像重合起来,露出残酷而癫狂的笑容,仿佛随时都会张开大口,将他吞没。
余希声一个哆嗦,将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安静的室内,只能听到他一个人的心跳声。独处的环境把人内心的恐惧与不安都放大了,直到这时,他才结结实实感受到那种生死一线的恐怖之处。他闭上眼睛,缓慢呼吸,突然,披坚执锐的罗让闯进他的脑海,凶巴巴地赶跑了那头兴风作浪的怪兽。他一愣,抬手捂住眼睛,苦涩又甜蜜地笑了。
罗让离开病房后,原本轻松的神情立刻冷凝起来。他匆匆走到一名主任医师的办公室,对正在写病历的医生问道:“结果出来了吗?”
医生抬眼,看到是他,抬手示意他坐下:“初步检测结果,军刀上没有犯罪嫌疑人所说的艾滋病毒。”医生强调道,“而且,就算真的有,艾滋病毒在体外存活的时间至多只有两小时。除非军刀上还留有犯罪嫌疑人的体液,否则,你朋友被感染的几率是很低的。根据现场反应的情况看,这种情况已经被排除了。所以你可以放心。”
罗让紧抿着唇听完,等医生说出“情况已经排除”的时候,神情稍稍缓和,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但他仍然面无表情,只是克制地道了一声谢,随后便站起来,一言不发地朝外走去。
医生倒是理解他的心情,不以为怪,想了想,在他出门前叫住他,起身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有件事我想提醒你。”
罗让停下脚步。
医生压着嗓子道:“警方那边,有人跟我透露,犯罪嫌疑人的家属正在积极联系精神病院,可能要给他做精神病的鉴定。”
罗让的目光倏地锐利起来。
精神病?好借口!
“那个人渣,”罗让的声音仿佛从牙齿间挤出来,“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医生摇了摇头,本想劝他冷静,但看到他铁青的脸色后,便没有说话。据说,犯罪嫌疑人在连伤两人后,被抓到派出所,仍然大放厥词,说这趟不亏,有两个老师陪他一起去死了。民警急忙审讯,犯罪嫌疑人对行凶之事供认不讳,竟然还宣称自己在军刀上涂了艾滋病病毒。
艾滋病人报复社会,闯入小学砍伤两人。这条颇有爆点的新闻引来不少媒体的关注,在记者的团团包围下,犯罪嫌疑人已经从地方派出所转移到县公安局,目前正在接受进一步的调查。
在这条社会新闻掀起不小波澜的同时,网上开始流传一段简短的视频。视频是用手机拍的,场景很混乱,总在左右摇晃。但视频中男主角帅气利落的身手还是引起了许多网友的注意。
转发过万后,有人吃瓜之余惊呼,这不是前段时间才引发粉黑大战的罗某人吗?
其他人定睛一看,纷纷附和。妈呀没想到他打戏这么好看!决定了!路转粉!
从罗姓小生出道以来,粉丝就没见过他拍打戏。猛地看见这个视频,都表示被苏到了。于是赶紧跑到自家爱豆微博下面,打滚卖萌,求问这是哪部新戏?是哪个小姐姐在片场拍的饭制?
黑子则表示,没见正脸都看不清?一定是替身!一定是炒作!
于是罗姓小生再一次引发了粉黑大战。
对此,下了夜戏刚刚回到酒店的罗姓小生本人,则在看了一眼视频后气得吐血,而后身心俱疲地转发了那条视频,微博只写了一句话——
这也不是我。
接连闹了两次误会,大家笑喷之余,不禁好奇,这个神似罗姓小生的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短短月余时间,竟然搞出了两个大新闻!
嗅觉敏锐的娱乐媒体意识到,也许又一个网红即将诞生了。当这些娱记、狗仔盯上某个人时,他们总能用各种方法查到当事人的所在,而且效率异常惊人。
因此第二天,罗让在给余希声办出院手续时,手机被狂轰滥炸了。而在开着自家小面包车回小饭馆时,甚至被娱记堵截、狗仔尾随了。
他们本来是准备回去给蔡有阳熬点骨头汤、红枣枸杞汤之类的补补身子,哪想到会被人堵得差点回不了家。接下来几天,在接触了一轮又一轮找上门的记者后,罗让大概懂了这些人的意图。意思是他现在成了网络红人,想采访他?
余希声把微博打开,点进热搜第一名,“帅气小哥见义勇为”。他看了一眼罗让,罗让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知后觉的两个人一起看了小视频,又翻了翻视频下面的评论,几乎都是在说“小哥好帅”“真的很像罗琪”之类的话。
对此罗让的反应是:“谁啊这?”
余希声也是个不关注娱乐圈的,闻言摇摇头,又搜了一下“罗琪”的微博,看到置顶里就有这个明星的自拍九宫格。
把罗琪的正脸照点开放大,放在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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