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成一时无言以对,悻悻道:“你想得比我深。那你问过余老师的意思了吗?”
“他的性格你还不清楚?”罗让道,“既然我们一起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他为什么会提都不提?我如果开口,他也许会同意,但我不希望这样。我说过,要给他最好的,但如果我连他想要的是什么都不清楚,又怎么谈得上给他想要的一切?”
吴大成听得牙酸,都不想再跟他聊了。所以他一个单身狗,为什么要关心这对同性恋?!
想到老首长的嘱咐,吴大成只得压下心中的郁闷,道:“你说的有道理,余老师一看就是那种愿意奉献的人,他想把桥头村的教育事业搞起来,一时半会儿还真不能走。”
罗让“嗯”了一声,心中却想,这是一部分理由,但也许,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比如说,余老师在京城有不想见的人,不想回忆的过去。
罗让想起曾经看到的那份资料,皱了皱眉。
吴大成最后道:“你一定想好了,该告诉老首长的,早点告诉他,多跟他商量商量,毕竟是你父亲,总会体谅你的。”
罗让才想说话,突然听到敲门声,就匆匆跟吴大成说了声再见,然后把手机拿在手里,起身去开门了。他以为是余老师回来拿东西,还没看清来者是谁,就笑着说:“才发现忘记带上我啊?”
门口,和余希声有着相似眉眼的男人摘下墨镜,挑剔地打量他一眼,傲慢道:“你就是罗让?”
罗让收起笑容,诧异道:“你谁?”
“陆轸。”男人简短地说。
罗让一愣:“你是陆轸?”
男人同样一愣,突然收起所有的傲慢,有些急切地说:“希声跟你说起过我?”
罗让道:“没。你来找他吗?他去上课了。”
陆轸瞬间恢复了刚才的模样,冷着脸说:“我就是来找你的。”
“哦。”罗让看出他来者不善,但看在他仿佛是余老师长辈的份上,还是让出路来,礼貌地询问,“要进来坐坐吗?”
“不用了。”陆轸冷淡地说,“我来就是通知你,回你的罗家去,不要再缠着希声。”
罗让反应了一会儿,怒极反笑:“你是不是还应该甩我几百万啊?就这么干巴巴的威胁,不符合您的身份吧?”
陆轸道:“你不用讽刺我,我只是奉劝你,为了希声好,就离开他,现在,立刻。”
罗让笑容消失,面无表情道:“就凭您一句话?”
陆轸摇摇头,道:“你昨天回罗家认亲,圈子里已经传遍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连夜赶回,但我知道消息后,就立刻赶了过来。我以前对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不可能了。你们成不了,早分早好。”
罗让冷冷道:“您是以什么身份来对我说这样的话呢?”
陆轸一噎,突然重新戴上墨镜,仿佛在掩饰某种尴尬似的,说:“我是……”他推了推镜框,语气虚浮,有气无力地说,“你就当我是他的叔叔吧。”
罗让看出他的心虚,眯了眯眼,突然冷笑一声,道:“好,陆叔叔,看在你年纪比我大的份上,我这么叫你。敢问,您既然这么关心余老师,他受伤的时候,您在哪里?他想家的时候,您又在哪里?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您却连和他的关系都不敢说。这就是您理直气壮拆散我们的底气来源吗?” 他面上很自信,实际却捏了把汗。他对余希声过去的认知仅限于那一份资料,他只是从陆轸的表情推断,他和余老师的关系绝不是叔侄那么简单。但他不能确定。
陆轸道:“他把以前的事都告诉你了。”
罗让道:“我们之间从没有隐瞒。” 他松了口气,意识到自己猜对了。既然不是叔侄,而又有这样相似的眉眼,那么很有可能是……
罗让道:“还是进来说吧,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陆轸将遮挡的墨镜摘下,叠好,放进衬衣口袋里,叹了口气,说:“我进去,他会不高兴的。你挑个地方吧。”
罗让点头道:“可以。”
两人走出学校,在一小片麦子地边上,陆轸给罗让讲了一个故事。
有一个男孩子,从小衣食无忧,娇生惯养,他自己又聪明勤奋,所以小小年纪,就取得了一些了不起的成就。他的前途本是一片光明,谁知,到了十四岁这个坎上,突然得知自己隐秘的身世。
男孩子自以为的养母其实是他的小姨,而他的亲生父母只是因为一场yī_yè_qíng而结合。母亲发现自己怀孕,却没有告诉父亲,而是偷偷将他生下来。养了几个月,险些被人发现,为了自己和家族的名誉,就决定放弃他。小姨将他捡回家,抚养到十四岁,与一名男子陷入热恋,但对方提出,如果要结婚,绝对不能带着小拖油瓶。
小姨对他说,回你自己的家去吧,母亲也好,父亲也好,回去吧,不要留在我这里了。
男孩子很迷茫,其实他能去哪里呢?父母已经各自成家,他难道要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吗?他一时义愤,决定做出一番事业,让放弃他的人都大吃一惊,后悔不迭。
小姨发现他走上歪路后,非常伤心,觉得是自己害了他。但她想不出办法阻止他,只能找到他的父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他。父亲大吃一惊,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务,拜托公安系统的朋友找到他,并且利用自己的权力,将游走在犯罪边缘的他保护了起来。
男孩子的父亲做错了一件事。他跑去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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