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杰在大院门口停好面包车跟过来,刚好听见王大雄这句话,便接过了话头:“是呀,看外表哪里能想到呢。那天,陶队让我送徐萌回家的时候,她只肯让我在外面那条巷子停下,自己走一段路回来。是我不放心,一路悄悄跟着才找到这个地方的。”
说着,他一马当先,领着两人顺着狭窄破旧的楼梯,穿过堆叠的杂物,往上走。
王大雄体型偏大,挤在小小的楼道中,连胳膊都伸展不开,十分不爽,幸好徐萌的家就在二楼,才让他很快地解放出来。
徐萌家在走廊的最里面那户,屋门洞开,传出“咿咿呀呀”的唱戏声,显然屋里有人。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关妙率先走进去。
屋子狭小而阴暗,天花板很低,仿佛随时会掉落下来。依稀可见床边的竹椅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正随着旁边五斗橱上的收音机,哼戏。
“你好,请问这是徐萌家吗?”
中年男人听见有人来,赶紧把收音机关掉,转过身来,慈和地应声:“我是徐萌的爸爸,你们是她的朋友吗?她现在正参加电视台那个美食节目,封闭式比赛呢,没在家。”
关妙垂眸,看来徐萌并没有把真实情况告诉家里人,而是谎称封闭式比赛,隐瞒了家人。
“对,我就是顺路过来,替她拿点衣服的。”关妙没打算拆穿她的谎言,顺势编造了另一个理由。
“噢噢,萌萌在电视台还好吗?”徐萌只有二十出头,可是徐父看上去,却仿佛有七十岁,头发早已白了,脸上的皱纹犹如刀刻。
关妙心里泛起一丝酸楚,狠狠地点头:“好,好着呢。”
“那就好,她的房间在楼上,要拿什么衣服,她可有交代?”
“有的,我自己去找就好。”
顺着中年男人的指引,关妙才发现屋子的角落里树了一架木梯子,往上走多出一层木板,那便是徐萌的房间。
王大雄那体型,显然是不可能上去了,关妙还怕他把木梯子压坏了,便自行爬了上去。
木梯子似乎有点年头了,饶是关妙这种轻飘飘的体重,爬在上面也显得有一丝摇晃,幸好她稳住身形,成功爬上了隔层。
隔层很矮,关妙不能直起身子,只能弓腰弯背地走在里面。
临窗的地方,架了一张小床,与楼下共同分享一扇窗,床尾的地方,放了一个大木箱子,上面是一些日用品和镜子等物,充作了梳妆台。
在木箱子的旁边,有两个大口袋,堆满了徐萌的衣物。
衣物很多,冬天和夏天的各装了一口袋,关妙首先打开了夏天那一袋衣物,翻了个底朝天,没找见目标衣物。又打开了冬天那一袋衣物,也没找到。
她不死心,咬咬唇,仔细地又重头翻了一遍,生怕方才不够细心,把目标衣物遗漏了,却还是没有。
奇了怪了,难道真像自己猜的那样,衣服已经被徐萌处理了?
“关妙,你找到了没?”这样阴暗逼仄的地方,王大雄那体型待久了就觉得胳膊和腿都没法伸直,不住地催促。
“没有找到。”把徐萌的房间都翻了一遍,只有这么大一点地方,确实没看见,关妙只好沮丧地下了楼,把手一摊,“我都翻过了,没有那件衣服。”
徐父听了这话,指了指窗户外头:“外面还晾着两件萌萌夏天的衣服,你要不去看看,是不是她要的那一件?”
关妙连忙奔到窗户边,沿着窗棂,往外一望,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目标衣物就挂在窗户外面的一根木头杆子上,似乎是洗过之后晾晒在此处,忘记了收回,在轻风中微微飘荡。
“就是这件!”
示意王大雄挡住徐父的视线,关妙戴上手套,把那件衣服塞进了证物袋,带回警局,交给了法证部化验。
做完这一切,回到重案组的地盘,似乎他们正在离案子的真相越来越近了,可是关妙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翟启宁手里握了一卷文件,看见她呆愣的模样,走过去低声询问。
“你还记得之前那件酒吧杀人案吧?”
“嗯。”是之前“暮色”那件案子,一个家庭主妇杀了与她丈夫有染的特殊工作者。
“其实凶手也挺可悲的吧,如果她的丈夫能够安安心心地过日子,说不定可以安安稳稳一辈子,哪怕可能会离婚,甚至成为单亲妈妈独自带孩子,也不至于沦落到撇下孩子,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关妙忍不住唏嘘,原本是医科高材生,却被爱情迷昏了头。
翟启宁紧了紧握住文件的手指,抬手抚上她柔顺的发,声音有点喑哑:“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所有最终的结果,都是由个人的选择造成。你去徐萌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的眉头略紧,关妙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不会莫名其妙地感怀起来。
关妙扭头,目光幽深,望向远方,喃喃道:“如果最后真的查出来,徐萌是那个凶手,她的家人一定很伤心。难道就为了一个陆行思,她可以不顾父母的伤心,去杀一个人……”
“你看看这个。”翟启宁把手里的文件递过去,轻声道,“陆行思,只能算是颗棋子,真正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
“哎,你们已经查到了?”
关妙赶紧把文件打开,快速地扫了一遍,这白纸黑字写明的故事,让她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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