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何愿就非常勉强地把笨重的棉裤和毛衣都套在了身上,更可怕的这显然是叶新铎的衣服,他们两个的体格稍微有些差距,裤子和毛衣都松松垮垮地让原本就长了一张圆脸的何愿整个人在穿衣镜里面看起来差不多有两百多斤,何愿心里生气却又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想着先把今天挨过去,实在不行晚一点再去县城里买件羽绒服什么的。
然而当他下楼却发现家里根本没有人,客厅里的火炉好像也熄灭了屋子里非常冷,何愿在前院后院转了两周都没看到叶新铎或者是奶奶,只能找了个小马扎坐在墙根底下晒太阳,因为天气暖和了一些所以前院养的鸡和三只橘猫都跑了出来,在院子里互相追闹了一会儿就围着何愿晒太阳,何愿除了去动物园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活的动物也觉得新奇,就随便揪了一根野草逗那只最小的猫。
叶新铎搬着年货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何愿穿的像一只球一样缩在门边的台阶上,奶奶的那些鸡和猫都围着他转,他好像也并不害怕的样子,脸上带着笑容,叶新铎不忍心出声就那么看着他,何愿的肤色原本就非常白,在这样冬日纯然的阳光下简直莹然生光,这个画面跟他记忆中某个珍藏多年的场景再一次重合,让叶新铎心里一阵滚烫,然而滚烫过后却又觉得彻骨冰凉。
毕竟何愿自己找到这个村子来,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回忆起当年事情的蛛丝马迹,他显然已经忘了,或许说他根本就从来不曾记得。
叶新铎抱着箱子在门口站了几分钟,何愿就抬头看到了他,他的脸上仍然带着笑,招了招手说:“你回来啦?”
这句话叶新铎的脸上微微蒸红,随即何愿也意识到了这样的场景这句话说起来好像两个人的身份都容易遭到误解,于是他连忙左顾右盼地寻找能够转移的话题,最后他看到了叶新铎臂弯里的纸箱,便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问他这是什么。
叶新铎蹲下把箱子码在墙根下,然后打开第一只给何愿看里面的东西,何愿探头往里面看去,那里面居然是整整齐齐摞起来的金色的小麻花。
“哇。”比起眼睛他的鼻子更早地闻到了芝麻和面粉被炸透之后很香的味道,便忍不住感概了一声,叶新铎的手上还带着粗线的白手套,他把手套脱掉给何愿拿了一根递过来:“很好吃的,尝尝看。”
何愿这个时候也觉得好像有点饿,便接过来咬了一口,刚刚炸好的小麻花又酥又脆,味道很淡但是非常香,何愿蹲在地上很快就吃完一根,又把手指伸出去让橘猫舔。
整理其他箱子的叶新铎看了他一眼,起身从厨房拿了一个白瓷盘子从箱子里甜的咸的还有炸好的豆沙油糕和白糖年糕全都给何愿拿了几样,然后让他自己抱着盘子吃。
何愿开心极了也完全把叶新铎冷淡啊什么的原谅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是一盘子炸货已经吃了七七八八,他这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抬着头看又给他端了一碗鱼汤的叶新铎:“奶奶呢?”
“她去隔壁聊天了。”叶新铎平静地说,然后把何愿吃了半天的盘子拿在手里,将那些何愿剩下的年糕非常自然地往嘴里放,何愿看他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干净又从院子角落里拖了一把斧头去砍柴,他站在那里像一根电线杆一样颀长,这一整个上午他显然做了许多重活,领口的毛衣上有汗渍,这么冷的天气袖口仍然挽到了臂肘,肌肉鼓胀他整个人散发着非常年轻的热气,像是一个火炉一样在源源不断地蒸腾。
脑力劳动的叶新铎和体力劳动的他看起来完全不是一个人了,何愿有些愣神地看着他,虽然作为助理的叶新铎已经非常话少,但是他做农活的时候好像话更少了许多,他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那个从来像是精密机器一样包裹在西装里的身体是如此有力,他挥舞斧子的双手青筋暴起肌肉贲张,那种纯然男性的美感让何愿有些瞠目结舌。
于是他也没有发现自己端着一直没有喝的鱼汤早就被三只橘猫探过来舔掉了大半,最胖的那只还很敏捷地用肉垫拨了拨汤里的鱼尾,然后亮出爪子来将大半条鱼都捞走了。
“喂!”砍柴的叶新铎听到何愿喊了一声,他顺势往那一边看去,就看到何愿一只手端着鱼汤另一只手提着自己过长的裤子追赶着三只疯狂跑路的橘猫,为首的那只嘴巴里叼着显然是鱼汤里的那尾鱼肉,四肢触地像是三条金色的闪电一样攀上围墙跳到外面去了,只剩下一脸无奈的何愿站在墙的这一边,嘴里念念叨叨了几句,然后抬着胳膊把那只基本上已经不剩什么的鱼汤端端正正放在墙头,显然是准备好人做到底的架势。
叶新铎看他这样心里觉得好笑却又笑不出来,把手里的斧子放下然后准备去给何愿再盛一碗,何愿看到他往厨房走也知道他的意思,伸出手来拉了他的胳膊一下说:“不用了,我很饱了。”
叶新铎于是了然,也不再强求,准备转身回去继续劈柴的时候又看了看有些打不起精神的何愿:“是不是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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