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沉默了一阵,敬连道先出声道:“小皇帝肯定没安好心,但是他又能怎么办?他一没带过兵,二没根基,怎么管理好红河和北江、南梳?到时候在全国百姓面前丢丑,还不如一早让我们分了。”
梁川一向是个霸道的性子,不屑道:“苏家主还是那么畏首畏尾,就我们世家的力量,小皇帝能想出什么招?我看小皇帝让我们瓜分沈家和夸家的属地,就是为了让我们牵制王家。你们想想,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家的底蕴在那儿,就算现在只剩下王观月那个老头和王君檐那个毛头小伙,朝中的根基也很牢固。如果崀观只剩下这一家,那王家岂不是一家独大?不过是制衡之术罢了。”
韩志文和洛天都点头,看起来很是赞同梁川的话,就连敬连道都没说话。苏澜的面色则不是很好看,毕竟被另一个家主这样当场怼。
妃琦还是不说话。
敬连道问他:“妃琦,你觉得呢?”
妃琦温和地笑着:“我都可以。”
五大世家的家主纷纷嗤笑,妃家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修家都势弱成那样的时候,妃家依旧循规蹈矩,活该一辈子窝在清河。
韩志文不管妃琦,道:“小皇帝估计是没辙了,如果我们上折子建议的话,没准真的会按照我们说的去分派。”
洛天眼露精光:“反正红河和崀观西部,我们洛家一定要分一杯羹。”
敬连道眼里寒光闪过,“那就只能让皇上定夺了,你觉得呢?”
韩志文、梁川和苏澜自知在地域上他们根本不占优势,于是只能商量着瓜分掉沈家的北江和南梳。
但是苏澜还是有些担心:“这里面真的不会有修家设的套吗?我总觉得不放心。”
妃家也不好再沉默下去,只好附和地点头道:“苏家主说的很有道理。”
韩志文仔细一想,也觉得有些不稳妥,不知道是不是该再观望一番。
敬连道和梁川倒是志同道合,出言讽刺几人的优柔寡断,但也不好做太过,世家内部对立对他们六家来说,没有好处。
妃琦一直缄默不言,看着这五人明知不妥,还是不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力,像极了红了眼的疯子。他起身道:“夜已深,妃琦先告退了,其他事情全凭各位和皇商做主。”
书房的凉穆和凉宋听得啧啧称其,妃家主是个明白人,独善其身做得很好。听到妃家主提出告辞,他们俩就跳到房梁上去,即使妃家的态度还算明朗,他们也不能轻易暴露。
密室里只剩下五个家主,为了分地盘的事情争论了许久。直到三更更声响起,他们还未纠缠出个结果。
凉宋无声地打着哈欠,一边比划着动作瞧着凉穆。多年搭档的默契使得凉穆一看就知道凉宋在比划什么:他们是不是脑子有病,争来争去最后不是还要皇上来定夺?
凉穆在他耳边低声说:“因为他们有自信自己能做主,这是最大的笑话。”
凉穆长得偏冷酷,声音也很酷很低沉,贴在凉宋耳边的时候激得凉宋一抖,手臂上起了许多鸡皮疙瘩。他摸摸耳朵,感觉有点热,而且凉穆在他耳边说话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凉穆看着凉宋的动作,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
后来,敬连道实在不耐烦了,道:“我们还是各自上折子吧,就看皇上怎么安排了。”
这样也行,涉及到这种利益分配的问题,五大世家根本不可能商讨出一个人人满意的结果。
韩志文这时候道:“如果小皇帝想置我们于死地的话,我们又该如何?”这是最关键的问题,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这可是彻底平了沈家和夸家的皇帝,并不是他们印象中软弱无能的皇帝。
苏澜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的年纪不算最大,但却想得最大,有时候这是个累赘,有时候却能帮他很多东西。
敬连道被他说得都有些烦,说:“那你们说怎么办吧?”
梁川无所谓地说:“我们六大世家……除去妃家的话,我们五大世家,除非修元应一次性将我们消灭,不然他会受到我们其他四大世家的反攻,他没道理这么蠢吧?”
苏澜突然沉默,好像梁川说得也有道理,修家对上五大世家,根本就是在以卵击石,更何况崀观境内还有个王家,修元应对付王家都来不及呢,哪有时间去想着这么一次性扳倒六大世家?
洛天打着哈欠道:“我看就这样吧,反正我们也商量不出个所以然,就散了吧。初六上朝觐见的时候跟皇帝说一说。”
敬连道站起身,斜着眼就走了。
接着洛天和梁川也默不作声地走了,今天给他们的震撼太大,需要回去跟其他人商量商量,怎么写好这个折子,既不显得谄媚,也不显得疏离。真是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韩志文看了看还陷入沉思的苏澜,摇了摇头走了,虽然说不出的怪异,但是梁川的话也不无道理,他也走了。
密室里就剩下苏澜,过了大概几息,苏澜这才叹着气摇头往外走。他这心里吧总不踏实,但好像又被梁川说服了,所以还是暂且不管吧。
凉穆和凉宋躲在房梁上屏息等着苏澜走远。
那些暗卫在被调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迅速地返回到原地。看见书房里密室的门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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