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的时候,钟弦还坐在位置上。
高总拍拍他肩膀,“去吃午饭。”
“他来了。”钟弦凭着直觉说。
“谁?”高总向四周看看。
钟弦站起来,会议礼堂里大家正在有秩序地离开。他在人群里寻找。一无所获,他追上代表团的几个人,发现恺帝已经不见了。有个人在大门外一闪而过,钟弦惊觉,追到街上却已经找不到人影。
在餐桌前坐下的时候,钟弦还显得魂不守舍。高总将一份会议名单递给他。“他确实来了。”
钟弦翻开名单,在地产参会人员的一页里,果然有邓忆的名字。邓忆也参加了这次会议。钟弦懊恼自己一直也没有仔细看这份名单。真是失误。
但是邓忆在哪里?他没和恺帝一起来?
钟弦不停地摇头。他事先没有对邓忆说过他也要来杭州。邓忆不大可能未卜先知地躲开他。
五分钟后,钟弦走到餐厅另一边恺帝的面前。正要开口,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邓忆!”
“离我二哥远点。”邓忆在电话另一边阴沉地说。
“我想问他你在哪儿。”
“从餐厅的右门出来。”
“好,马上。出来了。没看到你。”
“电梯间上二楼。”
钟弦在餐厅的二楼单间里找到邓忆。后者独自坐在一张圆桌前,面前是一个青花瓷的茶壶。
不顾邓忆冰冷的目光,钟弦已喜上眉梢。他摸到口袋中的房卡,恨不得现在就交给邓忆一张。
“坐。”邓忆说。
钟弦将单间的门关上,他可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也在?”
“我今天到的。”邓忆面无表情。
“上午才赶来的?”钟弦忽然想到他产生幻觉之时,应该就是邓忆到达的时候。
随后他又想到,邓忆会不会是因为他昨晚的荒唐举动而来——钟弦早上醒来的时候,还为昨晚在冲动下给邓忆发了那样不堪的照片和视频而后悔。
但他已经疯的停不下来了。天知道邓忆今天忽然出现是不是为他而来?
钟弦掏出房卡:“你有订酒店房间吗?如果还没,不用订了。我住了一个套房,你知道……和我一起吧。”钟弦将房卡塞到邓忆手中。
邓忆将房卡扔回:“助理早订了房间。”
钟弦将房卡塞进邓忆上衣口袋。“你拿着。你随时可以来。反正这一周我都是一个人住,多一张卡也没有用。你不想要可以扔掉。”他按住邓忆的手说,“我还有件奇怪的事要告诉你。”
“奇怪的事……”
“就在今天上午,在会议当中,我竟然看到了幻觉。”
邓忆默然无语地看着他。
钟弦解释:“这不像是做梦。我看到两只孔雀。非常漂亮……不,是华美,相当震撼的美。然后,有一只死在我面前……它的眼睛好像……你的……”
邓忆依然没什么表情。“然后呢。”
“后来我又看到第二个幻觉。我看到你坐在楼顶……”
邓忆缓缓用一只手捂住脸颊。
钟弦忽然有了一种预感:“你不奇怪我会看到幻觉吗?”
“我催眠了你。”邓忆说。两只手捂着额头。
钟弦惊呆了。随后困惑不解,“你催眠……”
“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催眠。你看到的……是我脑子里的画面。那正是我当时想像的东西。”
“你脑子里的东西?”钟弦惊呼,“你脑子里为什么要想那样的事——两只互相残杀的孔雀?”
“如果你和我心意相通,就看到那个画面。”
“你想象了一个画面,我就真的看到了?”钟弦依然不能不惊诧。
“不是随便的想象,是经常出现在我脑子中的画面。不受我控制。我昨晚想到,也许可以用这个方法,让你感受我,理解我……你那时很困不是吗?也许你以为是会议枯燥。如果真如你所说对我敞开了全部心扉……催眠你将易如反掌。”
“你现在终于确定了。”钟弦急忙指出这一点。“那第二个画面呢?你为什么要想象。
邓忆用手捂住额头及眼睛:“第二个,不是想象。”
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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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弦学过一点心理学,也曾因好奇心而了解过催眠术。
对于心灵感应与第六感等,虽然他不十分迷信这些的存在,但他自身确有些这样的经历。
在母亲离开时,他曾在青天白日里看到了太阳极速坠落。他曾在那冰窟窿里看到了自己死去。
在本应迷蒙模糊的年纪,他已有深刻的感悟——生命不过是口中最后呼出的那一口气息,当你撒开了手,它便融进天地万物中,没有形体也没有颜色。生命,不过是世界给的一次让你留下独特印迹的机会。
因此当钟弦从第一次死亡中醒来。
他已经有如下感悟——在生命存在时,让它光芒万丈,是对生命最大的责任。
曾经以为生命的火焰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
而今,他明白,若能将这火焰丢进另一个人的世界中,才有机会幻化出耀眼光辉。
第一天会议结束后,在交流酒会上,钟弦因为兴奋,也或许是想让邓忆看到他光芒万丈的一面。他展现了这些年从富婆与李总身上学到的交际本领,在酒会上成为别开生面的一个小中心。而邓忆则始终显得过于低调安静,也许是因为身边一直有那个醒目张扬的哥哥——恺帝的对比。
钟弦感觉到邓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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