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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6号,北电正式上班。不过上班的第一天倒也没什么事,就是做清洁,收拾办公室。
表演系01级的办公室在表导楼2楼,房间宽敞,六张桌子分两列摆放着。张然这两天忙着写《时间囚徒》的剧本,到得比较晚,他到办公室的时候其他老师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胡卫国不用说,王敬松不用介绍张然也知道,01级高职一班的班主任,很有水平的一个人,未来会成为表演学院的副院长。当然现在的王敬松才30出头,发际线还没后来那么高,显得非常年轻。
剩下的两位,张然听李心悦介绍过,女的叫金淑英,今年二十六岁,带过一届专科班,今年做王敬松的助手;另外一个男的,叫陈海,二十五岁,是去年研究生毕业,留校的老师,是胡卫国的助手。
台词课、形体课,以及声乐课老师有自己的办公室,跟张然他们并不在一间办公室,周正这种在读研究生则没有办公室。
此时,陈海和胡卫国大声说着话,目光却不时瞥向李心悦,似乎想引起她的注意。只是李心悦坐在办公桌后,手里翻着一本时装杂志,仿佛两人不存在。
李心悦见张然进来,板着的脸绽放出笑容,起身招呼道:“张老师,你来了!”
张然点头应道:“李老师,你早!”
李心悦冲张然笑笑,满脸笑容地向众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学校新来的老师张然。”说完,又指着王敬松等人介绍道:“这位是王敬松老师,这位是金淑英,这位是陈海,是今年留校的老师!”
张然随着李心悦的介绍,跟王敬松等人一一打招呼。不过张然看得出来,王敬松和金淑英对他的态度并不热情,而陈海的眼神隐隐中带有一丝敌意。
王敬松教过两届高职,成绩突出,按说这次该教本科班,不想被张然占了位置,心中对张然自然有些看法。不过他是个热爱表演的人,对张然不感冒,却对张然的所学颇有兴趣:“张然,你是美国回来的,学的是方法派的东西,给我们讲讲方法派在美国的情况。”
李心悦也跟着插嘴道:“对啊,讲讲吧!”
张然见大家感兴趣,也不推辞,当即介绍起来:“现在美国流行的表演训练方法有二十来种,方法派是一个统称,下面有很多分支,说起来这事有点传奇,像金庸小说里的情节。1931年几个年轻人在纽约成立了一个剧团,致力于斯坦尼体系的研究与教学。在研究的过程中,几个人对斯坦尼体系产生了不同的理解,他们都认为对方的想法不对,自己是对的。不过斯特拉斯伯格是剧团的头头,他的观点是主流,剧团始终按他的想法进行训练,其他人的观点受到了压制。
其中有个叫斯特拉-阿德勒的女人不服,一怒之下跑去找开派祖师斯坦尼,最终她在法国找到了斯坦尼,并跟着斯坦尼学了五周。斯特拉回到美国后,把祖师爷斯坦尼的观点也带了回来,斯特拉是对的!这下斯特拉斯伯格在剧团就待不下去了,整个剧团随之分崩离析。剧团的几个人带着各自的观点创办演员训练班,按自己的想法训练演员,最终形成了不同的流派。我学的这一派叫斯特拉技术,正是斯特拉-阿德勒传下来的!”
王敬松听到美国光是斯坦尼体系就有六七个流派,吃了一惊:“没想到美国在表演上竟然有这多流派,不过斯特拉技术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张然笑着道:“我们这一派从事话剧、歌舞剧表演的比较多,名气不是很响,不过说起我们的代表人物,马龙白龙度,罗伯特德尼罗大家肯定都知道!”
李心悦好奇地问道:“那阿尔帕西诺呢?”
张然解释道:“阿尔帕西诺是斯特拉斯伯格的演员工作室出来的,平常说的方法派大部分是演员工作室出来的演员,他们两个虽然都属于斯坦尼体系,但属于不同的分支,两人的表演是有差异的。”
王敬松一拍桌子:“着啊,我就说两人表演有所不同,原来两人不是一派的!”
胡卫国见张然跟王敬松谈得起劲,目中不禁浮起一丝恼意,不阴不阳地道:“原来张老师跟罗伯特德尼罗都更扯上关系,怪不得陈院长这么器重你,看来张老师前途无量,到时候可别忘了关照我们这些同办公室的同事哦!”
胡卫国这话表面上说得好听,实际上是在嘲讽张然拍抱罗伯特德尼罗的大腿,拍陈建峰的马屁。
王敬松、金淑英对陈建峰和黄振宇的矛盾非常清楚,也知道胡卫国为什么针对张然,只是这种事他们没有兴趣参与,在一旁冷眼旁观。
陈海是胡卫国的助教,清楚胡卫国的背景,有心讨好他,跟着讥讽道:“是啊,有陈院长帮忙,张老师以后肯定前途无量,到时可别忘了提携我们这些同事啊!”
张然看了胡卫国一眼,微笑着道:“没问题,胡老师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只要不违反原则,我一定帮!”
胡卫国没想到张然会这么说,顿时就郁闷了,妈的,你算什么东西?还帮我,不要以为抱上陈建峰的大腿就了不得了,咱们走着瞧,有你哭的时候!
王敬松抬头看了张然一眼,脸上有了笑意,心想,这个张然不好招惹啊,这回办公室怕是要热闹了!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一位带着二十六七岁的走了进来。女子有秀发如云,鹅蛋脸,一双会说话的大眼,微翘的瑶鼻,微厚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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