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则正屏息听他分析,这一嗓子吓得他一个激灵,嗓子都哑了,连咳几声:“怎么?”
“你那个朋友……就临床那个、那个……”
“傅至谨?给叶则送药的那个是吧?”
“啊对,就他。他家里做什么的?”
“做生意的吧……”叶则回忆了一下,也不大确定,“怎么突然问这个?”
“哦——”林江霖一拍床板,“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怀疑是傅至谨干的?叶则生病王翰博他那天不是不对劲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然后傅至谨还跟他说让他等着,结果最后什么也没干。我还以为这事儿完了呢,没想到——”
叶则想了一下,这种把人逼到不来上学的地步肯定是需要一定手段的。如果他们这是个掏钱就能上的学校,放弃了也就算了,但是这是a大啊,不好考的。
那个粘人又爱撒娇的傅至谨,应该做不出来这样的事吧……
“其实吧,我感觉大博那天话虽然说得过分,但也不至于……咳。”
“是啊,好不容易考上的呢……”
叶则只好在被窝里弱弱地反驳:“应该不会是他,我明天去问问好吧?”
周怀不愧是同一战线的好兄弟:“那问问吧,睡吧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讨论声这才渐渐停下来。
大一下学期临床的课排得满满的,生物制药虽然没有那么满,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吃中午饭的时候叶则才能跟傅至谨小小地待一会儿。
傅至谨坐在对面跟他低声说着上午的事,偶尔会脸色臭臭地吐槽两句,转头又求安慰,等饭快吃完时叶则才想起室友们毛骨悚然的推测:“傅至谨,你记不记得我们寝室有个男生……”
“谁?那个周怀?”傅至谨对情敌还是很警惕的,即使对方自己还是一脸懵逼。
“咳……不是!是我上个学期生病的时候那个说话有点不中听的男生。”叶则一想到自己跟傅至谨的关系被周怀一眼看穿就难以言喻。
“谁……?”傅至谨茫然地呆坐在原地思考半晌,并没有想到对方是谁。
叶则一看他这个反应就放心了,拍拍他的肩膀:“想不起来算了,走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叶则跟傅至谨出门的时候都觉得扬眉吐气:我男朋友才没有那么过火地逼人退学呢,你们都是在冤枉他!
话是这么说,寝室里那几个仍然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直到过了很久之后班长无意间提起王翰博嫌生物制药太累宿舍生活不和谐早就托关系转了专业,还跟他们打趣问怎么欺负王翰博了,可把应宥给气个半死。
不过这人走了也就走了,床位一直空着,学校也没再插人进来,他们索性堆了杂物上去。
等到大二的那个暑假,高中同学再一次提出要聚会,给出的理由是“本来去年聚会就是想看看大家的变化,结果据说变化最大的人都不来,大部分人又觉得b市远,所以取消了,今年定在a市,一定要来啊”,杨瑜喆一看群消息立刻火急火燎打电话过来问叶则:“今年聚会在你们那边,你参加吗?”
叶则被傅至谨骗到家里见了家长,杨瑜喆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刚跟傅至谨一家人吃过晚饭,正待在傅至谨的卧室里。傅至谨本来抱着他讨亲亲,被打断后很不满地看着手机,仿佛要顺着信号过去好好跟对方谈谈人生一样。
“同学聚会?什么时候……我看看啊,一会儿给你回短信。”
叶则挂了电话,推推黏上来的傅至谨:“同学会,去吗?”
同学会可是傅至谨一大执念,一听立刻点头。
同学会一直都是同一个套路,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最后跑去ktv鬼哭狼嚎一晚上。
傅至谨高中三年低调不起眼,猛一下这么帅可谓是惊掉一班同学的下巴,被缠着在饭桌上灌了酒,又被推着五音不全地唱了几首歌,最后打车回家步子都是飘的。
幸亏傅至谨爸妈出去谈生意了,要不看见了肯定要说他不懂节制。
叶则没什么变化,跟班里同学也并不是很亲密,没几个人跑过来跟他套近乎,所以他还挺清醒的。
清醒地收拾完这个醺然的胡言乱语的傅至谨,他把人往床上一撂摸到浴室洗澡,出来后就见傅至谨在床边坐得笔直盯着他看。
叶则一边开空调一边问他:“怎么坐起来了?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想吐?”
“叶则——”醉鬼扑过来紧紧地缠在他身上,“我特别开心你知道吗!现在咱们两个已经一起吃过饭、一起泡过图书馆、一起约过会、一起参加过同学聚会!哈哈哈咱们班那么多人!就我是带了家属的!特别牛逼有没有!!我上高中那会儿我爸还怀疑我闹着玩儿……现在、现在他……嗝儿……好臭啊,我要洗澡!”
叶则好笑又无奈地架着对方去浴室洗澡,偏偏对方坚持自己没醉一定要自己洗,最后折腾得两个人都湿漉漉的,叶则干脆解了衣服进去跟他一起洗。
好不容易折腾完了,叶则感觉像是被人摁地上打了一顿一样,累得不行,手里举着t恤内裤帮傅至谨穿,傅至谨还挺委屈的:“你是不是又讨厌我了?”
“……”
“呜——”
“没有没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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