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胡说,我家宝咋不是军人了,苗铁牛,你为了你妹啥瞎话都肯说啊,我要去告你,告你滥用职权。”这个词还是郝菊花从儿子口中学来的时髦词,活学活用都给用上了。
“你去啊,我巴不得你去,要是查出来确实不是你儿子,我是不是还能告你污蔑国家干部啊。”
苗铁牛看着郝菊花母子就来气,一家子傻子,害的他还吃了妹妹的呛火,要是知道原来这一家子是在背后掰扯安安的婚事,他一开始就不会拦着他妹妹,怼死他们才好。
郝菊花这心一下子哇哇凉了,她看着边上所有人的嘲讽的笑容,只觉得头晕目眩,面前苗翠花那张脸,仿佛妖怪一般,放大,缩小,让人看得心惊胆战,只是这目光转向一旁木愣愣的儿子时,郝菊花觉得自己忽然间又有了力量。
儿子没当成兵,高中又停课了,唯一能抓紧的就是顾家这门亲戚,顾安安必须嫁给她儿子,有了顾家给的嫁妆,她儿子才能吃好喝好的,有了顾家这门亲家,她才能放心儿子的下半辈子。
“你媳妇都看中我儿子了,而且在去报名的吃上,你那孙女一眼就瞧中了我儿子那品貌,要死要活非嫁给我儿子,你说十四岁的姑娘这么早就发春我也是头一次瞧见,要不是看你孙女那张脸还成,就她那扁平的身板,我还愁她不能给我生孙子呢。”
郝菊花破罐子破摔,干脆死命黑顾安安的名声,她不怕将来的媳妇名声臭,这样还好拿捏呢,她就是要坏她名声,让她除了她儿子,再也嫁不成别人。
“你看看你们家什么家教,一个外头来的小伙子住家里,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家那丫头小小年纪就长得那么骚,谁知道孤男寡女住一块搞没搞过啊,我都不嫌弃——”
“啪——”
萧从衍一脚将赵宝踹到边上,一点都没留情,在郝菊花的哀嚎之下,几步上前,朝着她的嘴重重地就是几拳,鲜血淋漓的,满口的牙就这么掉了大半。
顾向文和顾向武也没忍,那女人不是最心疼她宝贝儿子,不把别人家的孩子当人看吗,他就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宝贝疙瘩是怎么被打的。
“乡亲们,今天我敢拉着郝菊花一家过来这儿,当着大伙儿的面说这事,我家的心肯定是不虚的,只要想想我家的条件,想想我对我家乖乖的疼爱,就知道郝菊花口中的婚事不可靠,至于她刚刚那满口胡诌,只要是见过我家乖乖的人,就知道都是假的。”
郝菊花仿佛没有看到后头三个孙子狂打那两个被绑成粽子的人,大伙也被苗翠花那广播喇叭放大的声音给吸引去了注意,暂时还想不起来,把打人的孩子给拉开。
“这件事,原本我可以当做没听到过,反正假的就是假的,没人会当真,可是我为啥要站出来,明明知道那郝菊花一张嘴说不出人话,可我为什么还要站出来,大家可还记得第三支队的瞎婆子。”
瞎婆子今年已经九十几了,又瞎又老,没有孩子,几乎是靠队里的集体粮食养活的,虽然现在村里已经很少有和她同个年纪的人了,可是她的故事却一直流传在附近的几个村子里。
瞎婆子年轻时候模样好,十里八乡一枝花,那时候的风气可没有现在开放,在农村这地界,女孩子除了下地帮着大人干点活,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即便出去了,那也肯定得有女性的长辈跟着。
瞎婆子的娘以前是大户人家的绣娘,交给了女儿一身的绣活,在人家日子过得苦哈哈的时候,瞎婆子还能绣点帕子荷包拿去县城卖,补贴家用,赚的不比成年男人来的少。
按理这样漂亮又能持家的女人一定能找到好对象,但是瞎婆子不然。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到处都传瞎婆子和村里一个没个正经的二流子好上了,而且那流言越传越广,不少人信誓旦旦证明常常看到瞎婆子和二流子私会,也常常看到二流子从瞎婆子家里出来。
瞎婆子本人和她的家人自然是到处辟谣反对的,可是有一天,二流子拿出了一条女人贴身的肚兜,看上头的刺绣显然是瞎婆子的贴身衣物。
这下说不清了,那时候对女人的贞洁看的又严重,瞎婆子辩无可辩,被对此感到羞耻的家里人一顶花轿嫁去了二流子家里。
瞎婆子终日以泪洗面,不仅要受喜欢喝酒的二流子的毒打,还得忍着痛刺绣补贴家用,还是一次二流子喝醉酒了,大伙才知道,原来那谣言是他传出去的,那肚兜,是他半夜爬进瞎婆子家里偷来的。
可是人都嫁了,那时候可不兴离婚,直到二流子喝醉酒跌倒河里淹死,瞎婆子才算解放了。
“大伙说说,瞎婆子的事,难道还没给我们教训吗,凭什么有些人嘴巴一张,就能轻易毁坏一个女孩子的名声,今天郝菊花毁坏的是我孙女的名声,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她成功了,有些人尝到了甜头,下一个,也有可能是你们谁的妹妹,可能是你们疼爱的闺女,不仅仅是这样,严重点的,谁说今天听到你骂主席了,是不是就能抓你去批斗,谁说你偷集体的粮食了,是不是能抓你去枪毙?”
苗翠花说的大义凛然:“我今天站出来,不仅仅是为了我家的小事,为的还是大家的大事,这种歪风邪气如何能助长,我倡议,这样的人,必须要给她足够的教训。”
围观的村民都羞愧了,他们一部分人心里的确想过郝菊花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就顾家那条件,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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