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葳蕤意味深长地看了两头傻狍子,让他们去后厨放着,这天气肉都耐放,自己去了书房。
尽管大年三十,叶四哥依旧有一堆忙不完的公务要处理,林葳蕤到书房的时候,还见到两位汇报完工作的将军刚出来。他点头示意后,便一路畅通无阻,也无人通报便进了重兵把守的书房,看得两位将军面面相觑。
“得了,这下你信了吧!这就是咱大帅夫人了!”
“我这不是刚从北边换岗回来,消息落后嘛!不过还真是长见识啊!”
“不愧是大帅!吾等楷模!嘿嘿,即便是找个男夫人,也生得跟神仙似的,比起女娃娃一点不差,啧啧。”
“你这话藏心里边就行,挂嘴边要是被大帅和那位听到了,估计得被揍!”
外头两个将近四十的将军跟闺房密友似的八卦着,林葳蕤浑然不觉,径直推开门,见到吴冕在,一只脚都跨进来了又退了回去,还挺有打扰到人的自觉,“你们忙着呢,那我待会再来吧。”
吴冕哪能让他走自己留的道理啊,赶紧就往外走,“大少,我和大帅这事都谈完了,这就走了,您快进来,外边天冷。”实则刚开始汇报的吴副官非常有眼色地把时间和空间先让给了夫人,还顺道贴心地关上了门。
林葳蕤施施然进屋来,脚步优雅,目不斜视,姿态如长白山上常年盛开的雪,端的那叫一个高贵冷艳。他看也不看正笑眯眯瞧人的人,一副大少爷做派到了案前。若不是被雪冻着了的鼻头和遮住了尖尖下巴的红色围巾将他的脸庞衬得唇红齿白,犹如春花秋月,活生生又小了几岁,或许真能吧。
叶鸿鹄见他不听自己的劝又穿这么点,无奈地起身,把挂在椅子上的军外套披在他身上,然后拉着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他冻着了的手捂在手里哈气,取暖,暖完了手又去捂脸,嘴边道:“你怎么来了?”
林葳蕤见他伏低做小地“伺候”,才把火气散了点,又记着他让自己在弟弟面前出糗的事,好不容易焐热了一点的手但还是冰凉的手顺着他的毛衣下边钻进去,故意贴在他的肉上。正常人都得哆嗦一会,叶四哥跟没事人一样,还夸他聪明。林葳蕤不跟他皮,感受着手慢慢回温那直冲脑皮的舒适感,慢腾腾问道:“陆老六今天在大帅府过年吗?”
叶鸿鹄和他心有灵犀,一点就通,“我待会让他带着人回来一起过。”
林葳蕤点头,眼睛一瞥看到桌面上一封写着对德要务的文件。他也没客气,既然是放在他眼前,自然是可以给他看的。林葳蕤拿起来翻了翻,“德国佬找你合作?真是稀罕事,他们想干什么?”
“没什么,无非就是他们看上了我们军工厂的军备和粮食。之前德国佬就想要约见我,不过被我推了,他们还去了皇宫的宴会,你应该见过。”
“你答应了?”从林葳蕤刚接触到叶鸿鹄这人,就从林四叔那得知,奉系头领叶大帅的军工厂是整个北六省最神秘的所在,也是他手底下兵强马壮屡打胜仗的根本,林葳蕤自从那次做梦梦到前世后,就知道了是这厮仗着自己两世为人开的挂,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不仅挖了不少林葳蕤都有印象的大名鼎鼎来自海内外的技术人员,还把能记住的所有东西都弄出来了,现在弄不出来的也没停下研究,反正不差钱。
德国佬那边不知道哪里得到的风声,或许是从他们的老朋友——和北六省干过多次战役结果十次里有九次输的老毛子先生哪里吧。因此他们的价格开的非常有吸引力,尤其是在大型的军备上。一方面是出于刺探敌情的需要,一方面也是一个示好的信号。毕竟他们在胶州湾的租借地在如今渐渐获得重生的民国看来,就是一块要拿回来的自家地盘,德国佬看得清如今国内的局势,有兵有粮还有话语权的,就只有奉系这位年纪轻轻的华国男子了,若是能交好,就能利用这位奉系大佬抱住这块珍贵的海外殖民地,以实现伟大的德意志帝国在华国的利益。
他们的主意打得很好,可惜不知道这位年轻人他也正看上了这块地,“没有,底下那些不省心的还天天嚷嚷着要火要枪要大炮,怎么可能还有别的卖给洋人,况且青岛他们可还没还,就这点诚意,呵。”
“明年欧洲就要大乱了,你们是想趁乱拿回青岛?”林葳蕤大胆猜测。
叶鸿鹄笑了笑,没摇头。“不过这肥羊现在不宰,不代表以后就不赚他们的钱了。”等到德国人上了战场,面临全世界的敌意,后方紧需,这个时候才适合谈条件。相信到时候伟大的华国人将会是他们私下最好的朋友——这位年轻的元帅如是想到。
叶鸿鹄没有细说,因为他知道他家媳妇并非不是这块料,他足够聪明,但或许是前世的成长环境所致,换了个时空,他反倒完全放任自我,随心所欲地活着。叶鸿鹄早已看清他的想法,拳拳爱妻之心的他自然是完全赞同的。他从文件里头挑出一个带着“绝密”二字的档案,递给林葳蕤。
“给我的?”
“嗯,等过完年,中央就会宣布了,要在全国各地新建小学、中学、高中和大学。这是奉天省自己的安排。”
林葳蕤没先打开,反而先问道:“中央不是没钱?这办学的经费从哪来的?”
叶鸿鹄咳了一声,“在我的引荐下,宋元驹跟德国公使见了一面,谈了一笔大借款,德皇非常同意,想要借此缓解同华国的殖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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