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老远,程鹤楼便闻到了陈二身上的酒味和沾染上的复杂的香水味,皱了皱眉扔了瓶水给她,然后直奔主题:“帮我看看这个。”
陈二灌了口水,盯着电脑看了几秒:“这什么啊,不是说陶晚的事吗?”
“就陶晚的事。”程鹤楼顿了顿,才说出了口,“告白。”
陈二眼睛一下子睁圆了:“我的天呐。”
程鹤楼讨厌她这一惊一乍的傻样,皱眉看着她。
“楼楼同志。”陈二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我爱死这个方案了。就这么干。”
“你爱有什么用?”
“我爱的女孩子当然爱。”陈二眼睛亮闪闪地盯着她,“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同样的狗血偶像剧我写的就有人看。”
程鹤楼想了想这人那些剧的收视率,点了点头。
离陶晚的生日没多少天了,她得加快进度。
男主倒地之后,背景音乐达到了高潮。
尽管已经看了无数遍,这一刻陶晚还是有些热泪盈眶。
导演在她身边站了起来,开始鼓掌。陶晚也用力鼓掌,毫不介意将手拍得通红。
话剧的魅力就在于此,这不是存在于荧幕中的故事,没有离你隔着遥远的距离。它就在你眼前发生,同样的演员,同样的故事,却因为发生的时间不同,存在着意外的误差。
这些误差可能是一个痛到极致的眼神,可能是一个自然发生的动作,也可能是一句语调,一个尾音。
所有的一切都扑面而来,画面,音乐,语言,感情,贴着你的皮肤,到达你的肺腑。
最后一遍排练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安排各地的巡演。
陶晚和年轻的演员们一一拥抱,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跑着离开又很快回来,拿了本子和笔问她:“陶老师,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陶晚有些惊奇,她看过程鹤楼给很多人签名,她见过很多人对演员的崇拜,对导演的喜欢,当这样的事发生在她身上时,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和网上的所谓“火了”不同,当真有人热切地望着你,觉得你留下自己的名字对她来说就是一种荣耀的时候,陶晚内心一瞬间升起的自豪感让她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这是发自心底的喜悦,是永远都渴望得到的喜悦,是让她感恩这个世界的原因。
就像程鹤楼通过了剧本的终稿,就像剧组杀青,就像看着她的导演站上领奖台,就像她见证着自己的文字以另一种更立体的形式,展现在观众们的面前。
陶晚想当一辈子的编剧。
从剧场回到酒店,陶晚的心情还是有些难以平复。
这几天她和程鹤楼每天晚上都会视频一会儿,程鹤楼基本都在工作室里,陶晚一看她那状态,就知道她又在赶东西。
前两天她旁敲侧击地问过李浒了,确定了最近确实没什么正经的片子,于是放下心来。
今天份额的“明天见”还没有用掉,陶晚这会有些激动,特别想和程鹤楼分享心情。
视频拨过去后,一直没有人接,陶晚挂断了,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去洗了把脸,回来的时候再拨,依然没人接。
她打了电话过去,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陶晚的心情瞬间从顶峰颠到了谷底,一下子丧得不行。
程鹤楼经常会有忙到记不起给手机充电的地步,在拍片的时候,这是陶晚的日常提醒项目之一。即使是出去度假,程鹤楼也会经常联系不到人,这个人不喜欢被任何关系束缚,这是陶晚早就搞明白了的事。
以前她不在意,后来她有些担心,再后来,她开始生气。到了现在,她居然觉得联系不上程鹤楼,已经成为不能忍受的事情了。
所有负面情绪都因为这件事一下子涌了上来,陶晚感受到了犹如大姨妈来之前无法控制的烦躁。
半个小时之后,程鹤楼的电话终于回了过来。
陶晚狠狠地按了下手机接起,程鹤楼道:“我刚落地。”
算是解释了之前的通讯中断,程鹤楼飞来飞去是很正常的事情,本来无可厚非。
但陶晚大概是被姨妈精控制了,开口便又委屈又呛火:“你又去哪儿了啊?!”
“s市。”程鹤楼回答道。
“你去s市干嘛啊!”陶晚喊完愣住了。
“傻了吗?”程鹤楼说,“来接你啊。”
姨妈精一下子被打跑了,陶晚的理智和好心情以火箭般的速度归了位。
程鹤楼有说她回去的时候来接她,陶晚自然默认的是在c市的机场,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人居然会飞来s市。
这是个什么接法?明天再一起飞回去吗?
“我是傻了。”陶晚含含糊糊地说,“但我怎么觉得你……也傻了。”
“我没傻。”程鹤楼否定得很迅速,“我只是想早点见到你。”
72、晋|江独|家,禁|止转|载 ...
早点见到你。
陶晚挂了电话, 这句话在脑袋里还晃晃悠悠地飘着。
这样的程鹤楼,这样时不时就蹦出句让人脸红害羞的话的程鹤楼,有些陌生。
她还清晰记得一年前,她需要知道点程鹤楼的真实想法, 需要破釜沉舟地又吵又闹, 这人也只是给你一个结论而已。
后来她知道了, 程鹤楼是不擅长表达情感的,她把所有热烈的表达都交给了光和影, 交给了演员说出的台词,荧幕上放映的故事。
所以, 现在这个样子的程鹤楼, 其实是她私下的样子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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