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程子给我放了个大长假。”李浒调着摄像机头,对陶晚挥了挥手,“你往右站点,我看看角度。”
陶晚赶紧配合,左右摆了好几下,李浒冲身后带着单耳钉的男生招了招手:“就这个范围,必要的时候推几个特写。”
“诶,好。”单耳钉凑过去看了看,笑着说,“陶晚姐你真漂亮。”
李浒抬手就招呼在了他脑袋上:“你陶晚姐是你能夸的吗?”
单耳钉笑,陶晚有些不好意思:“试完了我撤了啊。”
李浒冲她努努嘴,方向是程鹤楼。
陶晚蹑手蹑脚走到程鹤楼身边,本来想吓她一下,结果她刚站定程鹤楼就把盖在脸上的纸取了下来:“来了。”
“嗯。”陶晚只得乖乖应了,问她,“这是试什么的镜呢?”
程鹤楼起身在桌上拿了一沓纸递给陶晚:“那个悬疑探案的。”
陶晚翻了翻,这沓纸是试镜资料,每个演员都是统一的格式,学历、经历、作品、特长一目了然。
剧本还没写好就开始选演员,陶晚已经见识过了,这是程鹤楼的作风。但把试镜搞得这么正式,就不是程鹤楼的风格了。
陶晚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还有几个工作人员,但是没有莫荇。
自从庆功宴的事情发生以后,陶晚再没有见过莫荇。偶尔想起来的时候有些感叹,总觉得程鹤楼和莫荇之间需要一场促膝长谈,两人都稍稍退后一步,冰释前嫌。
“出品方和制片定了吗?”陶晚试探着问。
“差不多了。”程鹤楼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坐。”
这位置在最中间,陶晚坐得有些忐忑。
她想再问两句,有人突然过来,问程鹤楼:“程导你看这样行吗?”
“嗯。”程鹤楼瞄了一眼,哼了一声。
陶晚许久没见过她这样的冷淡脸,一时有些恍惚。
程鹤楼工作时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她和程鹤楼私底下待得太多,有些忘记了她这样的表情。
这也让她突然醒悟过来,不管她和程鹤楼私下的关系有多好,也不该在工作上越俎代庖。
她是编剧,是程鹤楼的助理,在拍《水乳》时,程鹤楼给过她监视剧组工作的权利,但始终没让她接触电影之外那些更繁杂的关系。
那她做好她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程导,我们按角色走还是?”
程鹤楼懒懒散散地趴在桌子上:“按感觉走。”
“诶?”
“这个,”程鹤楼从自己那沓纸了抽了两张出来,是个计分表,“打打分就好。”
“好。”陶晚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现在写的两部电视剧,虽然基本都完成到百分之八十了,但以程鹤楼的习惯,开拍了也照样会改得面目全非。
所以演员一定要选好的,至于谁去演谁,都是后面再确定的事。
试镜时间快到的时候,刚才问程鹤楼事情那男生也坐了过来,陶晚见过他几次,但不熟。是个时不时会来剧组的机动副导。
“陶老师好,”男生朝她伸出手,“我叫温平,这次负责演员这部分的工作。”
“你好你好。”陶晚赶紧握了握手,被人这么称呼,感觉又骄傲又羞愧。
“我们今天一共有二十三位试镜的演员,个人信息都在这里……”温平开始给陶晚解释手上的资料,陶晚连连点头,温平做事不仅周到细致,而且聪明得紧,将试镜的时间压到了最短,又能充分表现出每个演员的特色。
“这是随机试题库。”温平把另外几张纸拿过来放到了陶晚手边,“到底抽哪道,由您和程导决定。”
这么重要的事,也不提前告诉她一声。陶晚望向程鹤楼,程鹤楼对她挑挑眉,唇角勾了勾。
这表情,就像小孩子做坏事得逞了一般,陶晚哭笑不得。
她再转过头去看温平的时候,发现温平将头转向了另一边,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
陶晚夹在中间,知道到了这一步,决策是不可能改变了,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要用怎么样的姿态对演员们呢,陶晚又翻了翻个人资料,发现今天来试镜的大多数都还是电影学院的学生。
那就装出一副老师的样子吧,陶晚清了清嗓子,坐得挺拔又优雅。
试镜进行得很顺利,每一位演员都极其有礼貌又虚心,大多数时候程鹤楼对她抬抬下巴,她便选题或者随性出题目。然后加上李浒,四人在成绩单上打下各项的分数。
遇上不错的苗子,温平会再加一道题目,最后的总结性话语也基本由他来说。陶晚听来听去,其实无非就那么几句,以鼓励为主,让回去等消息。
程鹤楼极少开口,但是她每次开口,陶晚都能看到演员明显的紧张。
也是,他们这几个人里,一般人能认出来的也就程鹤楼了。而程鹤楼,毫无疑问,是握着生杀大权的那一个。
试镜快接近尾声的时候,陶晚看到了那个帮她开门的男生。
前面过了那么多,陶晚对这些年轻演员们的水准心里大概有了个底。所以当这个男生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和之前的那一面,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男生长相属于俊朗型,身材挺拔,气质端正,穿衣打扮也十分合适,让人看着既温和舒服,又眼前一亮。
在陶晚这里外形能打到七分以上了。她划了个勾,然后偏头看了看程鹤楼。
程鹤楼没什么特殊指示,那便由陶晚决定。
陶晚存了点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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