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报出了一个地址。
adam把那个地址重复了一遍,在红灯倒数还剩五秒的时候,拉开车门跑了出去。
许先生听到短信的提示音,刚要打开来看,另外一个手机就接到了电话。许先生听到保镖的话有点不敢相信,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下一秒,那个带着一条未读短信的手机就被许先生狠狠地砸了出去,摔得四分五裂。
30.
adam下了车接着跑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保镖跟在后面的车上,等他们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打电话过来除了请罪道歉还想问许先生要不要找人调监控。
许先生没给adam的手机安定位,可布里斯班是他生活了十年的城市,adam是他最了解的孩子,他不需要定位也能知道adam到底在哪儿。
一个小时之后,许先生的车停在了路边。天阴的厉害,风很大,这片海滩又是以巨浪闻名,此刻一个游客都没有,他从车上走下来,看到不远处adam孤零零的身影,有那么几秒钟心脏都要停跳了。
adam在一步一步地往海里走,海水已经没过了他的腰,远处一个大浪正气势汹汹地打过来。许先生的身体比大脑反应的要快一些,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一只手揪着adam的领子,拎着他往回走。
adam没以为许先生会来的这么快,从他打车的地方到这里还用了将近40分钟,这又不是旅游景点,他不明白许先生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如果放在以往,今天会是adam最喜欢的天气。
阴天的时候海滩上不会有那么多游客,风足够大,所以浪也会足够高。他会专心的感受海水的波动,划水,然后在自己认为最合适的时候站到浪板上。adam是bondi最好的自由冲浪者,他的判断从不失误,他永远都是浪尖上最耀眼的那个人。
浪拍过来的时候,巨大的冲击力会让人很难站稳,adam太久没有冲浪了,之前又断断续续的生病,今天还在办公室里磕到了腰,他现在在水里根本连站都站不住,摔了好几下。他全身都湿透了,薄薄的一件t恤贴在身上,衣服上到处都是沙子。
被许先生揪着领子拎起来的时候,adam就知道许先生一定是吓坏了。可他不是要去自杀,他只是想再看一眼,尝一尝海水的味道,去感受一下巨浪拍过来的时候真实的痛感,以及被水流包裹住的时候温暖踏实的安全感。
直到走出了沙滩,站在了柏油马路上,许先生才突然脱力一般松开了拎着adam的那只手,扶着路边的树吐了起来。
这是20年来他第一次下海,虽然海水只漫过了他的小腿,可是那感觉还是一样的痛苦和恶心,许先生觉得自己浑身都是腥臭的味道。他早上就没吃什么东西,又没来得及吃午饭,除了酸水他什么都吐不出来,可他没办法控制身体的反应,直到吐得头晕眼花还是停不下来。
闭上眼睛,adam背对着自己往海里走的那个画面,和20年前的事故在脑海中交替着循环播放;睁开眼睛,他看到的就是不远处的那片海,海浪在不停地翻涌。许先生耳鸣的厉害,有好几分钟什么都听不到,明明他不是那个浑身湿透的人,可是一阵风吹过,许先生还是冷得打了个寒颤。
那次高烧之后,adam就一直怕冷,这会儿风太大,他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人冻得哆哆嗦嗦,却还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拍着许先生的背。
许先生缓过来了一点,他费力地解开自己的西装外套,转身披在ada刚才其实一直在说话,只是许先生没听到而已。看到许先生把衣服给了自己,adam急得都要哭了,拽着许先生的手问:“你怎么了?你还好吗?我们要不要去看医生?”
“别跟我说话。”许先生垂着头,硬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几个字,哑得几乎不成声。
“我不是给你……”
“我不想听你说话。”许先生的声音冷极了,adam还张着嘴,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上了车,这不是往许先生家走的路,adam想问却不敢开口。他身上还在滴水,座椅洇湿了一片。adam不想把许先生身上也弄湿,就往门边缩了缩,许先生看到,皱着眉拉住他的手腕,却依然没有跟他说话。
司机一路把车开到了机场,站在舷梯上,adam回过头刚看了一眼,就被许先生使劲拽进了飞机。
飞机上开着暖风,adam却依然在发抖,牙齿都在打颤,许先生找出给adam留在飞机上的衣服,阴沉着脸帮他换好,又拿过两床毯子把他裹了起来。没过多久adam就开始发烧,脸色苍白两颊却泛着红,明明身上烫得不行却还是觉得冷,私人飞机的座椅很宽大,他忍不住就要往许先生那边靠,可是许先生没过来抱他,只是给他系好安全带,又给他披了一件衣服,然后沉默地走到了过道的另一边。
adam紧紧拽着毯子蜷在座位上,从旁边看过去像一只又软又乖的小动物,许先生隔着过道盯着他看,觉得胸口闷得难受。
好在温度不算太高,adam对于发烧的感觉也已经习惯,没过多久就睡着了。等他一觉醒来,飞机已经在下降,许先生坐在他的旁边,扭过脸去看窗外,却还紧紧握着adam的手腕。
仿佛知道会发生什么,adam刚回到北领地的家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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