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真心里一沉,慌乱下又朝前面看,鸭舌帽已经转过了身,这会儿他身边多出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很好辨认,是已经死了的胖和尚,另外一个,看看侧脸似乎是史勇。
阮真又慌又怕,心里一阵阵发紧,不敢上前身体却自发跟了上去,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求救!向夏越求救!拼命摆弄手机却毫无反应,耳畔却忽然吹来一阵寒气,下意识转头看去,一张铁青白眼的脸突然呈现在面前,阮真吓得惊叫一声,踉踉跄跄往后退,却左脚绊右脚一下跌坐在地。
地也非地,而是积了一层薄薄的水,不知哪来的水越积越多越涨越高,顷刻间漫过阮真脚踝,“罗浩”咧开嘴无声笑起来,右脚往前跨出一大步,另一只脚则像一根僵直的木棍,不弯不曲慢吞吞拖上,弯腰伸手,死死掐住阮真两肩,把人往水里按。
挣扎间阮真呛了两口水进去,又冰又涩,呼吸一乱,绝望间喊也喊不出来,手臂胡乱挥舞时忽然握住一个有棱有角的硬物,勉强侧头看去,竟然是那个年轻道士免费送给他的符块!
阮真也不知怎么,危险之时却能把符块上朱砂所描的字符瞧的一清二楚:出幽入冥。四字脱口而出,朱砂字如一只火鸟脱困,从符纸上腾空飞起,“罗浩”顿时怪叫一声,撤手后退,脸色狰狞无比,转眼又要扑来。
火鸟尖声鸣叫,双翅一展往“罗浩”脸上猛得一冲,“罗浩”全身原本湿漉漉都是水,此刻却像被浇了热油般腾地燃烧炸裂,阮真手脚并用意图爬起来逃跑,身子却猛然一沉。
“唔!”阮真一声闷哼,浑身肌肉紧绷,上半身忽地抬起,于黑暗中大口喘着粗气,摸过枕边的手机一按,正好看到时间从23:59跳至00:00.
顺势打开床边灯开关,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阮真涩涩的双眼沁出眼泪,史勇再次被吵醒,掀起被子捂住头,传出的声音有些失真,闷闷问道:“怎么了?”
阮真听到问话扭头去看,反而松下一口气,揉了揉脸回他:“没事……做噩梦了……”平复了一会儿气后,又重新关上灯躺了下去。
梦境虽然很诡异,但阮真可以感受到这是个实打实的梦,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一时间耳边都是自己粗重的呼吸,从急到缓,慢慢轻了下去。几次点开手机,阮真来回犹豫,最终还是没忍住给夏越发了个信息:“睡了吗?”
消息很快回了过来:“你还没睡?”
阮真精神一振,蜷起身打字:“做噩梦醒了。”
“白天吓着了,没事。”
阮真咬了咬唇,飞速打了一行说:“我有点怕,你还在忙?还是准备休息了?”
隔了一会儿,夏越回过来一句:“十五分钟后门口见。”
阮真心口一跳,一股酸酸甜甜的滋味在胸膛飘来钻去,其实他很想夏越别睡,一直陪他聊天直到他心定下,但又害怕对方嫌弃他烦人,毕竟两人非亲非故,他也不是什么娇柔的美女,实在没想到夏越会直接过来找他,这样自说自话的决定非但没有让阮真觉得困扰,反而令他开心至极,甚至暂时忘了这些天发生的所有古怪糟心事。
阮真没等到十五分钟就悄摸下了楼,大门没有关,甚至还留了盏灯,十二点其实并不算太迟,摩托轰鸣声很快便由远及近,身形高大的男人停在阮真面前,头一点喊人上车。
阮真眯着笑眼跨上车,也不扶车屁股的把手,得寸进尺地抱住夏越劲腰,夏越也不扯开,反而嘿笑一声说:“搂紧,飙车了!”
第8章 情之所至
一路风驰电掣,劲分疾吹,阮真身上虽然微微发冷,心里却一团火热畅快,恨不得夏越将摩托开入天际,好让两人彻底远离这些烦人诡事。
可惜夏越开得快停得也快,十来分钟后便压低速度拐进一个胡同里,阮真还没抱够,就被人拎下车带进一个二层的老房子里。
“这儿是我爷爷家,我房间在二楼。”夏越没有开灯,却对房子里的摆设路线十分熟悉,拉着人用手机当灯照着走路。
“不开灯吗?”
夏越摇头,轻声说:“老人家有点响动亮光就要醒。”阮真一听觉得也对,抬脚更加谨慎小心。
上到二楼阮真发出一声小声惊呼,楼梯一侧是三两间房,大一点的应该就是夏越住处,小一点的是淋浴间,这倒没什么,关键是另一边是个开阔的大阳台,水泥地砖瓦栏,贴边摆了一圈盆栽,虽不过是些常见的花草,但月色下看去别有一股独特灵气,旁边儿有张小木桌,当中却放了两条藤椅,坐上去十分舒适惬意。
夏越大咧咧坐下,看着阮真饶有兴致地上前看花,不由笑起来:“这都是我爷爷弄的,他打理的好,我就没这兴致。”
阮真手掌撑着膝盖,回头笑道:“其实我也喜欢花草,就是养不活,我还想养只小猫,等我毕业不住宿舍了就这么干,以后下班了周末了吸吸猫修修草,多好!”
夏越哈哈一笑,乐道:“照顾一朵花、一只宠物,并不比照顾一个人简单,就算你不是心血来潮,但假如你另一半不喜欢,怎么办?”
阮真脸一热,直起身站在花团中,一根食指绕着从旁长出的嫩叶,垂眉反问:“夏哥,那你喜欢这些么?”
夏越摩挲下巴不假思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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