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关山点了点头,心塞地说:“是啊。你看,是不是很不好打发,我本来打算请个绿舌头了事的……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啊!”丁芳芳心塞地吐槽:“你还记得沈泽是什么人么?”
顾关山点点头,用勺子从干巴巴的卤鸡腿上叉肉吃,一边啃一边道:“记得嘛,我记得高一的时候我就听过这人传闻了。高一的时候有次我们被隔壁学校的堵过校门,沈泽把那些堵校门的混混一顿揍,揍得可狠了……据说赔钱就赔了三万多,赔了也死性不改,完全不怕事儿。心狠手辣得很。”
“反正,也超级凶,还凶我,放话威胁——我怀疑他会壁咚我。”顾关山吃的腮帮鼓鼓的。
丁芳芳:“……还好他没有。但他到底为什么会放过你?”
“大概是觉得自己居然有个二逼漫画,还画得这么丑,传出去不太好听吧。”顾关山咽下干巴巴的鸡腿肉,正经推测道。
丁芳芳懒得吐槽了,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你怎么不下去吃?”
顾关山苦着脸说:“腿……腿痛而已。”
丁芳芳疑道:“怎么了?我下午就看你走路不太对……”
“……没啥事。”顾关山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第3章
一班的沈泽,和六班的顾关山——其实是不会有交集的两类人。
顾关山尽管惹事儿,却颇讨老师喜欢。
沈泽则是那种刺儿头,没有半分学习的心,他家里爸妈一人一个公司,养儿子养的十分随意。沈泽打架寻衅翘课翻墙样样精通,尤擅收小弟,一年的高一上完,也就只有他的班主任还没有放弃他了。
这样的俩人本该没什么交集。当然,是本该。
周五,夜里九点。
顾关山下了晚修后偷偷溜出校门。北方沿海的城市的晚风把她的校服吹得鼓了起来,天空一轮圆月,海浪冲刷堤坝。
校门口有个叫哆来咪的,风格老旧的小文具店,店面虽破,老板进的文具却颇合女孩子的口味,因此生意非常红火。顾关山带了三十块钱,去买笔和本子。
店里灯光有些暗,顾关山弯腰拎了个三菱的铅笔芯,老板一看顾关山买的东西就有点惊讶:“你上周买的笔芯,用完了?”
顾关山笑着点了点头:“嗯,用的挺快的——一天一根嘛。”
然后她又去拿了个大素描本——上一个被没收了——夹在腋下,找老板付钱。
老板找钱的时候,外面忽然一阵喧嚣,传来什么‘泽哥哥居然要进文具店了,好好学习的泽哥哥真是吓死我了’的调笑声。
顾关山后背发麻,探头向外一看,发现外头站着沈泽,被他一群朋友簇拥着,只穿了个阿迪的灰t恤,似乎刚打完球,一身汗。
沈泽个高,头发汗湿,鼻梁挺直英俊,突兀地钻进了狭小的文具店。
顾关山对老板道:“老板,我就要这些。”
顾关山想起自己画的沈泽漫画就十分尴尬。虽然沈泽吃了个草莓味可爱多后就原谅了她,本质上却仍然‘很凶很危险’。
顾关山以为能逃就赶紧逃才是正经,至于打招呼,想都别想——那压根就不是个选项。
然而,沈泽打招呼了。
沈泽:“顾关山。”
顾关山尴尬道:“是、是我,本人。”
沈泽的狐朋狗友在外面一阵爆笑,显是听过了顾关山上一段‘我是顾关山的妈’的故事。
沈泽浓眉皱着:“还有一节晚自习,出来做什么?”
顾关山:“买铅笔芯。”
她腹诽:“问这种问题你是教导主任吗——”
沈泽皱起眉毛:“啊?”
顾关山:“……哈?我说出来了?”
顾关山立即打定主意装死。
她忙不迭拔了支三菱的白蓝自动铅,给老板付账,付完之后如风般地道别:“好了走了——我住校,还要回去上最后一节晚修!”
这个城市的夜晚开始的总是很早,十点的时候,这老城区的街上已经空空荡荡了。
秋风吹过,带来海与花的气味,有些凉。
沈泽:“顾关山,你住校?”
顾关山还没来得及跑,就被问题砸得一脸茫然:“……呃?嗯,住啊。”
沈泽:“我……走读。”
顾关山礼貌而困惑地点了点头。上课铃声快响了,最后一节晚修虽然没有巡视的老师,但也不能太嚣张。
顾关山觉得自己礼貌已经表达到位,风一般地说:“那我走了——!”
沈泽说:“出来一趟这么危险——”
顾关山听都没听,话音刚落撒丫子就跑。
沈泽:“出来一趟这么危险,下次你要买什么可以来找我,我帮你带——”
——与此同时,顾关山一个敏捷的冲刺,钻进校门,瞬间跑得连影儿都没了。
沈泽的狐朋狗友:“哈哈哈哈哈——”
沈泽:“……”
他朋友谢真火上浇油道:“你真丢脸,能退群吗?”
沈泽点烟,手指发抖,羞耻道:“我去你妈。”
一中的地理位置很好,靠海,又是静谧的老城区,宿舍外是月光下波光粼粼的大海,海水潮汐涨落,天边一轮圆圆的月亮。
下了晚自习后顾关山狂奔回到宿舍,丁芳芳回宿舍第一时间就去拖着暖瓶去接水,紧接着他们身后噼里啪啦呼咚呼咚的大部队出现,拖暖瓶带盆子地去抢第一稀缺资源——热水了。
敏捷的二胖丁芳芳早已接水回来,顾关山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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