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沈泽一和稀泥,就全忘了追问沈泽的意图,只以为自己丢了脸,十分纠结而且羞耻地跟着他跑去了校园超市。
沈泽打开冰柜,给顾关山拿了只甜筒,又胡乱扫了堆零食结账,结完账把零食一股脑塞到了顾关山手里。
顾关山拎着一袋乐事薯片、嗨啾草莓软糖并果汁饮料,有点懵逼……
顾关山别扭地问:“……干,干嘛?”
沈泽正要说话,顾关山就不自在地说:“怎、怎么跟死囚临行前最后一顿饭一样……”
沈泽:“……”
顾关山紧张地说:“而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丁芳芳说的话在顾关山耳边打旋儿,——‘沈泽可能对你有意思’,丁芳芳那句话砰地一下压在了顾关山头上。
顾关山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也不擅长和人攀关系,甚至心里也不怎么藏得住话,此时提着一袋零食懵懵地站在沈泽面前。
沈泽对顾关山问出这句话,半点都不惊讶——却无法回答。难道要说“我想追你,和你谈个毕业就分手的恋爱”?顾关山虽然大大咧咧,但也保不准会把沈泽打出十里地去。
顾关山掰了掰手指头道:“你看,你现在请我吃可爱多,前几天勾搭我回家……你这样,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你是——”
沈泽:“哦?”
“——相信你是我失散多年的血亲哥哥。”顾关山郑重其事地推测地道:“看在零食的份上给你个忠告,不要认亲,我家风气很烂,要我我是打死都不会寻找亲生父母的。”
沈泽:“……”
沈泽砰地一弹顾关山脑门,道:“走了。”
顾关山最终还是没戳破,因为话到嘴边一转,顾关山就觉得自己想太多:统共没发生几件事呢,这就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怎么想充满了尴尬。
要是万一沈泽是打算和顾关山套近乎,想认识六班哪个漂亮小姑娘的呢?
顾关山提着零食袋,啃着可爱多,若有所思地对沈泽道:“说起来,我同桌今天改到了你的英语默写。”
她想了想,纠结道:“……大概大课间结束之后英语老师会把卷子发给你们,你错的有点多,英语老师的意思是所有错的翻译要改五遍。”
然后顾关山嘀咕道:“不过我说这做什么呢,连我都不会写英语纠错,你难道会写吗?”
沈泽有点没面子,问:“错了多少?”
顾关山心想沈泽怕是吃错了药——但是转念一想,说不定沈泽转性决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呢?
顾关山怀着一颗劝人向善的心,诚实地说:“二十个,错了十九,对了一个单词,就是那个literature……我不太理解,你怎么会错那个previous的固定短语。”
沈泽对这种诚实感到了吃瘪。
然而顾关山并不保留,甚至一点儿也不委婉,诚实地补充:“我知道高二单词都长得挺像,但毕竟不难背,你这样有点离谱了。”
沈泽彻底没了面子,眯着眼危险地问:“吗你呢?”
顾关山愣了愣:“我全对啊。”
沈泽对着顾关山脑门又是个一指禅。
“……”顾关山气愤地揉着额头,却有种敢怒不敢言的悲愤。
高中校园里的梧桐青葱,阳光穿过叶子,大雁掠过湛蓝天际,海风哗地一声吹过他们,空气中有种难言的年轻与清澈。
顿时什么学习,什么改错都被抛在了脑后,沈脑子里的血又开始跳,他低声道:“顾关——”
那一瞬间,顾关山听到后面传来个生硬的声音:
“沈泽!”那女孩大声地喊道:“你跑到哪里去了!”
顾关山严格来说,不怕自己爸也不怕自己妈,不怕鸡毛掸子皮带衣架子也不怕高压强权,是砸不烂捏不碎响当当的一粒钛合金豌豆——然而,就怕这种现场,还有点怕教导主任式的人,比如说这位一班的学习委员。
一班的学习委员邹敏板着脸道:“沈泽。”
邹敏戴着眼镜,冷硬地说:“你英语测验得了五分,老师托我关照你。”
沈泽一脸拒绝:“不用了,不耽误你的时间。”
顾关山懵了一逼,只觉得这场景有种说不出的可怕。
邹敏孤身一人,校服裤腿还短了些,走路时都能露出袜子。她头发一丝不苟地梳成了马尾,连后脑勺都没有一丝乱毛,看上去又古怪又严谨——她面对沈泽的拒绝,半点愠色都没有,固执又古怪地钉在他面前。
顾关山小声打圆场道:“其、其实我觉得……补习一下也挺好的,毕竟大学是要考的,对不对?”
邹敏却半点不领情,小眼神刀冲着顾关山就去了。
顾关山吓了一跳。
“你是六班的顾关山?”邹敏高傲地问:“那个画黄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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