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说,以后这赵国的天下就是你的了。
而她的天下,是用母妃的命换来的。
小时候她不懂为什么母妃要自缢,长大后她懂了,却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
唯有不负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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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有人拿着盏灯进来。看赵周行醒了,也不说话,给她解开了手上和脚上的绳索,又出去重新反锁好门。
赵周行觉得奇怪,这人特意来一次难道就是为了给她松绑。
不过很快赵周行就知道她想错了,门锁再一次被打开,还是上次那个人,这回拎了个食盒放在了屋子里一张桌子上,那人还把一盏油灯放下,做好这些,那人还是不说话,出去反锁好门离开。
看来还没打算饿死她,那些人抓她想来别有目的。赵周行活动了一下手腕,打开食盒看了看,饭菜卖相还可以,尝了尝,也能下嘴。
赵周行吃饱了,拿起油灯四处看了看,这屋子地方不大,有一扇窗户,已经全被木板钉死,之前看到的那点光应该是从某个漏网之处钻进来的。
除了那张圆桌,还有个窄小的床,刚好躺下一人,而且只铺了一层褥子,想必睡起来绝不会舒服。
开门的声音响起,那人又进来,收拾了食盒,看了赵周行一眼,警告了一句又出去了。
赵周行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因为七岁时大病,她再无法习武,也就是坊间所谓手无缚鸡之力,百无一用。
这处处钉死,给她双翅膀也未见得飞的出去。
她一人也是无聊,把油灯放回桌上,对着灯出了会儿神,觉得有些困了,便去床上躺了。那床果如所料,赵周行翻来覆去换了几个姿势,都觉得身下硌得难受。
她辗转许久,才觉得困意上袭,不觉睡了过去。
梦中朦胧是些幼时场景,很小的时候,有人往宫里送了尾鱼,说是珍奇的品种,特意送给皇帝。
她喜欢那条鱼,父皇就给了她。有一天国师来了,见到那条鱼,又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第二天,鱼就不见了。
她一直以为是国师把鱼给偷走了,可是找遍晋天观,也见不到鱼的影子。国师还说,是她养的猫把鱼吃了。
她信了,那猫有一天就死了。
她去问父皇,父皇说不知道,也许是猫儿不想待在宫里了吧。
她去问国师,国师说说不定猫儿吃了鱼,坏了肚子,就死了。
“坏肚子就会死吗?我不信,我就吃坏过肚子。”
闻人合笑眯眯地,“殿下又不是猫儿,怎么能相提并论。”
后来有一天她在后花园的一个角落,见到了正在吃鱼的猫儿,她担心猫儿死了,就不要猫儿吃鱼,可是这只猫儿也死了。
她对着一只死猫哭,被吃掉半截的鱼却忽然活了,张开长满利齿的口,要吞了她。
她猛然尖叫,惊觉是梦。
赵周行从床上坐起,闭眼深呼吸了几下,桌上的油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灭了,屋里又恢复了黑暗。
她想起刚刚做的梦,她小时候从没养过鱼,猫也没死,只是有一天走丢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梦完全不知从何而起,有何缘由。只叹此刻不在宫中,不能找闻人合商讨一二。
赵周行用力揉了揉额头,不愿再去想这些,却忽然看到屋中仿佛有一个人影。她心里一跳,这本该无人的房间突然多了个人,任谁都要吓一跳了。她担心是自己眼花,用力睁了眼睛去看,那桌前果然坐着一个人。
而照出她身形的,是被放在桌子上的那把剑。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起我高中的时候,同桌说,你能把好好一鬼故事硬给讲成笑话- -
第11章 第十一章
那人身形极为眼熟,赵周行不太确定地唤了声:“折竹?”
那人淡淡“嗯”了声。
赵周行既惊且喜,“你来救我的?”
折竹道:“是。有人相求。”
赵周行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你是怎么进来的?”
折竹不语。
赵周行继续问道:“这里的把守想必严格,窗子是钉死的,门也是锁着的,你怎么可能进来?”
折竹这回说话了,却不是回答赵周行,她只说了一个字,或者说发了一个声音,她说:“嘘——”
这是在警告赵周行不要说话,后者惊疑不定地沉默下来,过了不久,听见门外似乎有人经过,脚步声渐近,还能听到一男一女交谈之声。
男:“这次的人怎么样?”
女:“姿色自然是上佳,今天还发现了一个极品。”
男:“严加看管,再过几日大人要亲自来挑选。”
女:“这是自然,还请放心。”
男:“看管倒是其次,这小楼的把守很严。只是你要用些心,三日内务必要她们不要反抗。”
女:“是。若是些意志弱的,叫她们言听计从也无不可。”
男:“那倒不必……”
后面的话便听不清了,等他们走过去了,赵周行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那男子的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言罢接道:“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折竹没有正面回答:“此地乃是青楼内院的一座小楼。”
听到这回答,赵周行不由惊道:“他们是想要把被抓来的人卖到……”
许是觉得到底难以置信难以接受,那“妓院”两个终究没有被说出口。
折竹没有给出什么表示,起身抱剑走到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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