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举步欲走,这时候,当空传来笙箫般的鸟鸣。
这样空灵婉转的鸟鸣,两人不曾听过,不约而同的朝着空中忘去,却不想,望见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一只白色大鸟正姗姗飞来,缓缓降落,这只鸟长有细长的颈和长长的尾羽,这是种在中原见不到的鸟,据说只有昆仑山才有。
白鸟的体量极大,它背上竟还站着人。而更惊艳的是,这白鸟旁边还有一只和它一般巨大的大雁,大雁背上有个男人,他怀里横抱着一个黑衣女人,那女人像是在沉睡。
冀临霄喃喃:“这是……”
“是凤凰谷的人。”夏舞雩认出了他们,“凤凰谷也是七花谷之一,谷中的人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那只白鸟和大雁正是谷主两名弟子的坐骑。我想,来者便是那对师兄妹了。”
白鸟和大雁稳稳的降落在地,白鸟背上下来一个年轻的红衣女子,她身边还跟着个白衣的中年美妇。而大雁背上,那男子抱着沉睡的黑衣女子,稳稳的跳下来。他们不认识夏舞雩,只是从她身边走过,但当夏舞雩看清那沉睡女子的样子时,表情完全变了。
“珑……珑姨?!”
夏舞雩真的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她的话,令这几人停下来,盯着她看。而她却只盯着那黑衣女子沉睡的面孔,眼底涌出泪光,蓦地哭道:“珑姨……真是珑姨!”
“艳艳。”冀临霄忙安慰她。
那红衣女子和白衣美妇显然也惊呆了,白衣美妇打量着夏舞雩,猝然倒吸凉气,道:“你……你的相貌为何与先皇后那般相似?难道你是……雩风公主?!”
夏舞雩心里又一惊,含着泪问道:“你是……”
白衣美妇顿时落下泪来,道:“雩风公主,原来你也活着,这真是太好了。”
能在破灭的故园遇到同根之人,夏舞雩的心里充满了激动和喜悦。可是,看着珑姨沉睡的样子,就好像再也醒不来了似的,夏舞雩心里又一阵阵的揪紧,悲哀如泉水涌出。
冀临霄抱过他们的孩子,让夏舞雩单独和她的族人叙话。
他站在原地,目送夏舞雩和那红衣女子、白衣美妇共同走向东海边。
冰凉的海水一浪一浪的拍打着岸边的礁石,白衣美妇站在海边,夏舞雩和红衣女子共同坐在了礁石上,面对大海,不知在说着什么。
冀临霄默默等待,又低头看熟睡的女儿,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
过了许久,夏舞雩回来了,红衣女子让男子把珑姨交给夏舞雩。
冀临霄亲自将珑姨抱到了马车上,又等夏舞雩和几人话别后,大家分道扬镳。
夏舞雩回到马车里时,刚抱过女儿,就蓦然泪如雨下。
冀临霄知道她一定是情绪太激动,便将她环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
夏舞雩呜咽了许久,才能说上话来:“临霄,他们说,珑姨永远都不会醒了。”
“什么?”冀临霄有些费解,皱眉,望了眼对面闭着眼睛的珑姨。
夏舞雩哭道:“你看珑姨,她的样子和我记忆中的一样,还是年轻的模样。我听凤凰谷的人说,珑姨修炼了旁门左道的心法,驻颜有术,保持了从前的容颜,但却使得身体很脆弱。”
“那她……”
“她先前受了重伤,被凤凰谷的人用灵药吊住性命,却成了这沉睡的模样。他们知道珑姨怕是醒不来了,所以带她来东海边,算是了却她这么多年想要回到故园的心愿。却不想,他们遇到了我。凤凰谷的人说,让珑姨跟我在一起也好。大人,你看珑姨的样子,是不是很像我之前失语症那样?只不过,我还没有完全忘记外界,而珑姨却在自己的灵魂深处睡着了,一辈子都不会再醒了。”
冀临霄不禁感到酸涩和心疼,夏舞雩总是提到珑姨,他知道,在她心里,珑姨和她的母后具有同等的分量。蓬莱灭国后,她再也没见到过珑姨,认定珑姨已经死了。如今,能再见到故人,本该是多么高兴的事?然而,即便故人还活着,却因为陷入沉睡,而仍旧与她天人永隔。
让夏舞雩从此每天看着不会醒来的珑姨,她心中一定会更难受吧。
“艳艳……”冀临霄心疼的握住她的手。
夏舞雩吸了吸鼻子,抹了下眼泪,强笑:“没关系的,大人。至少,珑姨能回到我身边,我能每天看着她,就满足了。莹莹姐姐骗了我,我以为自己再也寻不到亲人,但现在不同了,珑姨回来了。这样说来,这趟蓬莱之行我真的收获了许多呢,大人。”
冀临霄岂不知夏舞雩是在苦中作乐,他抱紧夏舞雩,说道:“我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安慰你,所以,你要是想哭就哭吧,我会一直抱着你的。”
***
回到帝京后,已又是一年秋冬交替。
燕国的秋季素来短,冬季的寒意一阵阵袭来,冻得人从外到里的发冷。
夏舞雩回来后就没有闲着,她将珑姨安置在冀府的后院,请了应长安前来给珑姨看诊。
应长安看过后,连连叹气说,药石罔治,没得救了!能不能醒,全看老天爷能否开恩!
如今帝京彻底太平下来,那些借住在冀府和楼府的软红阁妓子们,也终于安全的撤离。冀临霄和楼咏清给了她们钱,让她们安身立命去。两府的主人都过上平淡美满的生活,只除了夏舞雩总惦记着珑姨,多少有些懊恼。
她总是在想,要是她能在珑姨还未沉睡前和她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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