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找到证据的话。
如果能够找到证据,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到那个时候,她倒想看看这个明大长官,还能不能像今天这么游刃有余。
南田并不喜欢明楼。
她不喜欢他明明跟其他人一样是帝国的走狗,却不卑不亢,有礼有节,仿佛总是高高在上,成竹在胸。
南田曾经向她远在日本的长官藤田芳政进言,要求慎重考虑对明楼的重用。
南田认为,像明楼这么聪明的人,他谁也不效忠,只效忠权力。帝国强大的时候,他便依附帝国,可一旦帝国衰弱,谁又能保证他对帝国没有二心。而帝国需要的是绝对的忠诚。像明楼这样的骑墙派,也许有一日会变成帝国真正的心腹大患。
可惜汪芙蕖一死,新政府人才或缺,正是用人时候。藤田芳政没有同意她的申请。
因此,此次拿到战区图一事,就是她向藤田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
但是,如果能同时扳倒明楼的话,那就是功加一件,好事成双。
从明楼的办公室出来,阿诚送她出去的时候,她跟阿诚随意搭起话来。
上次她言语带刺,可是今天却亲切了许多,阿诚察觉到了。
正聊着,南田话锋一转:“阿诚先生最近生意如何?”
阿诚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不知道南田课长所谓何事。”
“很多事情,不过问不等于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过问。”南田说。
阿诚一听就明白了。这说的是他和梁仲春的生意那码子事。
“南田课长既然已经知道了,却又没有拿我去问罪,听起来似乎有转圜余地。”
“我过去不管,现在不管,未来也可以不管,就当是我送给阿诚先生的礼物如何。”南田说。
“无功不受禄,”阿诚说,“既然拿了南田课长这么大的礼物,不知道我又能为南田课长建什么奇功呢。”
“阿诚先生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通。”南田说,“我是觉得像阿诚先生这样的人才,在办公厅当个秘书实在是屈才了。”
“南田课长过奖了。”阿诚说,“多亏明长官抬爱,我现在这份工做得也还算游刃有余。”
“可是我怎么听说,明先生前几天才刚刚把阿诚先生好好敲打了一番呢。”
南田看见阿诚的脸色变了变,就知道她的话起了效果。
虽然明楼现在专宠阿诚,但是以后呢?这个明大长官看起来一派斯文,可是能爬到这么高的位置,私底下难说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若是有一日阿诚触及了他的切身利益,他也可以毫无留恋地将阿诚弃之如敝履。南田听说前几日阿诚就因为惹怒了明楼,在76号被关了几天,估计阿诚心里也是能觉出些滋味来的。把身家性命押在明楼身上,譬如与虎谋皮。
“所以呢,南田课长有更好的提议?那南田课长说,我听。”阿诚说。
“这里不方便说话。若是阿诚先生有意,傍晚到这里来见我。”南田给了阿诚一个地址。
她相信阿诚会来的。她了解阿诚这样的人,就像她了解梁仲春一样。
果然离约定的时间还差十分钟,阿诚却早早到了。
南田打开酒店房间的门,欠身将阿诚让进来。
“阿诚先生能够如约而来,我很高兴。”
“南田课长给我的见面礼这么大,我岂有不来的道理。”阿诚说,看看酒店房间,“只不过,我没想到南田课长会约在这里。”
“在军部人多眼杂,不方便谈我们今天的话题。”南田示意阿诚坐下。
“这让我更加好奇起来,南田课长要跟我谈什么话题?”阿诚微微向前倾身,姿势暧昧。
南田不着痕迹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去倒咖啡。对阿诚平时的做派,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我知道阿诚先生非常了解明先生。”她把咖啡放在阿诚面前。
“南田课长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
“不,阿诚先生肯定明白我在说什么。”南田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现在能够自由出入明先生的办公室和明公馆的只有阿诚先生。所以说,如果说有谁最了解明先生,肯定是阿诚先生你。”
“我可真不敢戴这么大顶帽子,南田课长有话还请直说。”
“好,那我就直说了。”南田说,“我希望阿诚先生能帮我盯着明先生。”
“你要我监视他?”
“这也是为了更好地保护明先生。现在锄奸队的风声水势还没过去,为了明先生的安全也好,我希望你向我报告他的行动。”
“南田课长,谁都知道您这么做不是为了暗中保护明先生,不然您尽可以大大方方地跟明先生谈增加他安保的问题。”阿诚摇头,“不,我不能这么做。这要是让明先生知道了,恐怕会扒了我的皮。”
南田看阿诚一副犹豫神色,知道他还在权衡其中的利弊。现在必须给他下一剂猛药。
“当然,我也懂阿诚先生的心思,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明先生当然是一棵大树。但是大树也会有倒下的时候。”
“南田课长的意思是……”
“阿诚先生看看这是什么?”南田把一样东西放在他手里。
“珍珠。”阿诚说。
“还有呢?”
“没有了。”
“还有的,阿诚先生跟我一样知道,只是不愿说。”南田说,“这是汪处长项链上的珍珠,我手下在新政府办公厅的洗手间找到的,但是明先生却不愿承认。”
“你觉得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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