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疏雨面目清秀,弱不胜衣,正认真的研究着梅花易数。
小胖就小胖呗,姚溪暮并不在乎。他不常留在药圃吃饭,虽然药香也不尽然是苦,但他还是喜欢山庄里的膳食——江离挺疼他,总让厨房做些精细的饮食给他。
姚溪暮回到山庄,还没有到饭点,便蹓跶到未消居,想看看还有没有点心可以蹭。他在门口探头探脑,被染樱一把逮住,忙不迭在他耳边叨叨:“快走快走,少主发脾气,你可别进去,他恼起来可让人头疼……”
话音未落,里面飞出一只笔筒,砸在门上摔的粉碎,溅起的碎片擦过染樱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染樱姐姐!”姚溪暮拉过惊魂未定的染樱,看到她脸上沁出的血珠,顿时双目圆瞪,想也没想就冲进门去。
“你发什么疯!”他朝着江晚舟怒道:“你欺负我就算了,你欺负染樱姐姐干什么!”
染樱不顾脸上的伤口,慌忙进来拉他,说道:“是少主不小心的,哪是欺负我呢。”她拉住姚溪暮的手,低声道:“好弟弟,快跟我出去。”
“不!”姚溪暮不断挣扎,朝江晚舟挥舞着爪子,被染樱生拉活拽地扯了出去。
江晚舟沉着脸走出房门,姚溪暮挥开染樱,朝着江晚舟扑了过去。江晚舟按住姚溪暮的脑袋,制住他手臂,姚溪暮以头为定点,身体像蛇一样扭动,上下狂拱,江晚舟一时也不知把力往何处使。
趁他愣神,姚溪暮气沉丹田,大喝一声,一头撞到在江晚舟的胸口上。
“咦?”江晚舟捂住闷痛的胸口,不可置信的看着姚溪暮:“你学了武功了?”
“你不教本少爷,难道没有别人教么?”姚溪暮得意洋洋,摆足了架势要跟江晚舟练练。
“雕虫小技。”江晚舟依旧不屑一顾,转身回房。
姚溪暮贴了个冷屁股,自然不忿,上去非要跟江晚舟练练不可,却被染樱一把拉住:“弟弟,你可别再去招他了。”姚溪暮歪着头瞥见染樱脸上的血渍,急的跺脚:“是了是了!你还流血呢。”染樱执着丝帕,眼泪汪汪:“不知会不会留疤呢。”
他拉着染樱去了药圃,林疏雨给染樱一盒祛疤的膏药,打开一看,膏体洁白如玉。姚溪暮抽抽鼻子,赞道:“好香。”林疏雨笑道:“里面加了茉莉,姑娘要记住,涂的时候一定要等伤口结痂脱落之后,每日晨起,取米粒大一点涂抹在疤痕处。”染樱抹了一点在指尖捻开,膏体极润,一捻即化,融于肌肤,里面有极细的亮粉,染樱知道是珍珠粉,确实是好东西,心中欢喜,千恩万谢的回了山庄。
“少主真不是啥好东西。”姚溪暮跟林疏雨抱怨:“染樱姐姐脸上的血就是他打的。”
“是么?”林疏雨在册子上记着不同草药的功效。
“是的,他老欺负我来着。”姚溪暮的脑袋凑上去:“你在写什么?”
“丁香,二月、八月采。树高丈余,叶似栎叶,花圆细,黄色,凌冬不雕。子如钉子,长三、四分,紫色,中有粗大如山茱萸者,为母丁香,可入心腹之药尔……”姚溪暮念出声,眼睛往四周溜,“不是书上都有吗?”
“确实有,不过我自己得默一遍。”林疏雨停下笔,微喘几口气,回头见他眼珠子乱转就知道这是馋了要找吃的,说道:“外面阿大晒了蚕豆,你自己去取吧。”
“诶。”姚溪暮出去抓了一大把,一颗一颗往嘴里丢,咬的嘎嘣作响,一遍扯着闲话:“我看厨房给少主做好吃的,糟好的五花肉放进坛子里,然后用文火慢慢炖,香的我流口水,还有莲花豆。”他抛起一颗,用嘴接住:“就是炒的蚕豆,不知怎么炒的,那个酥脆啊。”
再由衷感叹一句:“少主的吃食可精细,不过他不爱吃这些,都让我吃了。”
“小胖,你都这么胖了还就知道吃。”乌谨从外边进来,带了一身寒气,他解下身上的袋子随手扔到桌上,“小疏雨,我新配的药你服下之后感觉如何?”林疏雨接了袋子,打开一看,都是新鲜的草木枝叶,犹带泥土。
林疏雨谨而慎之的分辨着草药,轻声道:“早上起来胸中滞涩有所减轻。”乌谨点点头,抱起脚下撒娇的麦冬,摊在太师椅上吩咐:“小胖给我倒茶来。”
阿大给姚溪暮拎来刚烧好的开水,指手画脚一通,让他不要烫到自己。姚溪暮接过开水,郑重道:“我会小心!”
倒了茶捧到乌谨面前,乌谨喝了一口,抬眼看他:“今天功课做了没有?”姚溪暮老老实实道:“拳练了,马步也蹲了,心法早上练过一次。本来我找少主跟我对招的,少主看不起我,说我雕虫小技,不肯动手。”
“凭什么看不起你啊?”乌谨挽起袖子:“来来来,我立马教你,明儿你还去打他,他敢不理你。”
乌谨年纪轻轻,武功却极深,他触类旁通,将各家心法归为一处融入道教的《西升经》,自创了云风诀。姚溪暮对这一切毫不知晓,只成日闷头苦练,所以进步堪称一日千里。他学了新招数心里难免痒痒,老想想跟人比划。林疏雨不会武,江晚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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