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室内却久久一片平静。
米绪维持着那个握着开关的僵硬动作半晌,慢慢地坐了起来,赤着脚跳下地去翻箱倒柜,摸黑找了半天却依旧无果,期间还差点被电脑的电线绊倒狗吃屎,屁股则直接撞在了桌角上,疼得米绪嘴都咧成了公鸡,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暗骂自己为啥忘了要开大灯找。
第二天又是相约的互相探视时间,十点一到,陈羽宗准时发来请求视频通话的信息。
米绪接收后陈羽宗问得第一句就是:“腿?还是腰?怎么了?”
米绪:“……我明明只露了上半身给你,你为什么会了解我下半身的事情?”
陈羽宗完全可以回,你的下半身我不了解还有谁了解,但是大城草就是这么正经的人,他据理分析:“寝室里没有你这视线高度的椅子。”
米绪沉默片刻后,认命地收起了蹲马步的姿势:“我最近在健身,晨起锻炼有利于肠胃消化,所以常常一吃就是两碗。”
两人又就最近的伙食问题互相分享了一下,此时寝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米绪磨叽着走过去开门,就见门外站着葛晓霖。
葛晓霖表情有点沉,看见米绪第一句就问:“怎么回事儿?”
米绪忙回头去看屏幕,就见陈羽宗也看向这里,应该听见这话了。
米绪笑道:“能怎么回事儿啊,不就是王二麻子家的饼摊出了新品种,我先试吃了而已吗,不用这么计较吧……”
他边说边后退,然后走到屏幕对里头的人低声道:“葛妈最近脾气愈发诡异莫测,估计和交友不慎有关,我觉得有必要对他做一下安抚,然后打算大出血一下,请他尝尝新品种。”
陈羽宗明白他的意思,很体贴的给出空间:“时间不早了,我也要睡了,晚安。”
米绪点点头,对他微笑:“see you~~”
待陈羽宗的画面消失在屏幕上后,米绪才关了录像键,然后回头望向葛妈:“要不要边吃边谈?!”
葛晓霖正打量着米绪的寝室,他记得上回来大概就是放假前,这对方才一个人住了没几天吧,此地却风云突变,简直有种一夕之间老百姓的和平幸福被无情的战争炮火打破,灾民流离失所家园被狠心剥夺的感受,让葛晓霖觉得又心酸又亲切。
这应该是曾经的米绪,但又不是真的米绪。
被那么一问,葛晓霖才回神,继而有点不好意思:“你们其实可以继续聊,等说完我再来也行。”他知道米绪和陈羽宗的联络并不频繁,几乎每一次交流都是限时限量的,所以葛晓霖的本意并不是打扰他,但主要也是自己太急了。
米绪却一如往常的大度,而且他能深切地明白葛晓霖的感受,并且先一步料到了。
他拖了一把椅子放在了面前,又拿来一个枕头垫在上头,这才慢慢坐下,摆出一副要和葛妈促膝长谈的态度来。
“没事儿,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问吧。”
葛晓霖瞪着对方,他的确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但是千言万语交织在一起,只全汇成了一句话:“why?”
米绪微笑着点了点手指:“我懂你,我来替你展开,你是想说,好好的日子放着不过,我这么面面俱到无所不能的人何苦要屈尊降贵给自己找不痛快,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感情的冲击,而自暴自弃,对不对?!”
葛晓霖了解米绪,他知道对方的抗击打能力一向坚强,他也不信米绪就这么轻易地倒了,然后莫名其妙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但是米绪最近真的变了很多,即便表面上依旧一如既往,但是亲近的人绝对能感受得出这样的潜移默化,同样,谢亦骞前两天也对葛晓霖说了同样的话,陈羽宗也变了,至少曾经自己认识的那个人绝不是现在这样的。
这样互相的感染影响是最难以抵挡的,葛晓霖觉得自己有必要确认一下这样的影响和突如其来的改变到底是不是会给米绪带来伤害,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所以葛晓霖说:“你告诉我你怎么想的就行了。”
屁股受挫让米绪没办法翘腿,他只能老老实实地把手摆在了膝盖上:“我其实啥都没多想,我就觉得吧,闲不住。”
葛晓霖问:“你现在很闲吗?”
大热天的米绪还坐在一堆棉花上,哪怕有枕席都在屁股上热出了一层汗,米绪动了动,伸出膀子递给葛晓霖。
“是有点咸,你要不尝尝?”
葛晓霖拍开他的手,难得没被带着跑:“大米,你想清楚了吗?”
米绪终于也敛了笑容。
“妈,我跟您说实话好吗,我想要自由,我现在说不出的自由,这时候我不跑跑,我以后就没机会了!”
葛晓霖一愣。
米绪道:“他答应我会回来的,我相信他,所以也就现在了。”
葛晓霖想了会儿,才明白米绪这是什么意思。他心里有点不好受,垂下眼,没再说话。
……
三天后陈羽宗准时呼米绪,然而电脑那头久久都无人接听,于是他给对方去了条手机消息。
——不在吗?
米绪没回。
陈羽宗等了片刻,又去了一条,还是没回。
陈羽宗直接打了米绪的电话。
直到第三通自动重拨后终于被接听了。
“来了来了……”米绪一边拿着手机急急忙忙去开电脑,“怎么打这个呢!!我跟你说每句都觉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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