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他昔日同僚尚多,肯用旧朝之人,应该不是寒门。何况寒门手中兵权,想要入主长安容易,可要平定四境那便有些困难了。
除却寒门、除却士族,那便只剩勋贵了。而且要么是手中有兵权,要么是有威望,能够在短时间内征到足够多的兵士,再将他们训练出来。
可大周的几家勋贵之中,也没听说过谁家有这样出色的后辈呀。
而且这新帝开出的价码也过于厚重了。
他在大周之时,已经算是位极人臣了!比在大周时更好,又该好到哪里去。这般厚待,可这新帝却一直不出面,又哪里是招降的做法。
最令他奇怪的是,赵诺与李濂皆同他谈了这么多,可他到现在还不知这新朝的国号为何。与其说是无意之为、忘了提,倒更像是在刻意瞒着他。
这便奇怪了,既是想招降,自己迟早都会知道的,又何必隐瞒?
想到此处,李沅皱眉,心中有了一个颇为大胆的念头。
李沅与赵诺在延英殿内针锋相对之时,李濂的两子刚好踏进不远处的武德殿。
“哟,这是怎么了,”李濂抱起还在抽噎的幼子,眼睛却看向站在一旁的李文朗,“怎么见着阿耶还不高兴呢。”
方才在宫中闹出那样大的动静,李文朗才不信皇父会不清楚其中细节,这样看着自己,无非就是想从自己口中得到解释。
可还没等李文朗开口,被抱着的李文景就用万分委屈的语调说:“阿兄,阿兄不要我了。”说完,他小嘴吧嗒一下,像是又要哭一样。
李濂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要是不要你了,哪能一路抱着你过来。”
“这么沉,阿耶都要抱不动了,”李濂把李文景又举高了些,让他的眼睛和自己的双目平齐,“你兄长刚在校场练了两个时辰,手正酸着呢。这一路抱下来,他手臂都开始发抖了,还要被你这么说,他心里得多难受啊。”
他将李文景放到地上,看着李文景颠颠地跑到李文朗身旁,又小心翼翼地拽了拽李文朗的衣袖,才对自己的长子说:“做得不错,累了一天了,先吃些东西。”
李文朗牵着李文景坐在了位于主座侧面的小案旁,案上摆着的是宫人刚送进来的乳酪和点心。李文景拿起一块糕点,献宝似的拿给李文朗:“阿兄莫生气。”
“嗯,”李文朗接下点心,吃完后还不忘揉了揉自己弟弟的头顶。
“玩去吧。”坐在主座上的李濂见这两人吃的差不多了,才对李文景说。
见李文景乖觉地走到一旁去,他便示意李文朗坐到自己身侧,问他:“什么时候我一不高兴就斥责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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