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秦雨琪的家已经被卖掉了。
他还想告诉秦雨琪自己去了他老家的房子。
他还想告诉秦雨琪自己挺怀念小时候的。
他还想告诉秦雨琪如果有机会,自己还想和他一起回家……
可是,曾经紧抓着的一切都破碎了。
2015年1月28日。苏然
苏然生病住院了。
d市镇中心医院住院部301病房一共有四个床位,在靠窗边的床位上的是位二十几岁的上班族小姐,好像一天到晚忙的不行。苏然在他旁边的床位,再旁边是个只有七八岁的小萝莉,整天说着苏然听不懂的流行话题。靠墙床位上的是个十六七岁的男生,应该还是个高中生,平时都不怎么说话,但有人跟他搭话的话,他一定会回应,偶尔还会一个人傻笑。
昨晚下了场大雪,早上短发小萝莉吵着要夏明晓陪着她去外面打雪仗,但幸好被她老妈给拉住了。
中午的时候,陈秋淼来探病了。
下午的时候,男生的家人来看他,还带了一个大果篮,不过最后被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分了。
傍晚的时候,苏然被推倒了重症监护室,然后,没再回来这个病房。
2015年1月28日。
夏明晓感冒了,大概是回程坐大巴车的时候冻着了,这次感冒病毒还很厉害,把一向身体壮实的夏明晓活活拖进了医院。
秦雨琪跟着夏明晓住进了医院,这里的鬼魂还真不少,有些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还躺在病床上痛苦地呻|吟着。看到与正常景象完全不同的世界,秦雨琪已经能默默接受,反正他也是闹鬼的成员之一。
这天傍晚秦雨琪看到原本在夏明晓隔壁床的隔壁的男人因病情加重被送去抢救,没过几个小时他又在属于鬼魂的世界里看到了他。
“嗨。”男人站在门口向他打招呼。
“嗨。”秦雨琪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
苏然线是感情副本来着……但是一个鬼和一个看不到鬼的人……
第10章 10
2015年1月28日。
苏然看着眼前这个带着好似永远不会消逝的笑脸的男孩,在心里有许多疑问,却迟迟不敢发问。
大半夜的,陪同的家属都回去了,隔壁床的小萝莉和靠墙的高中男生也都睡熟了,不知道苏然的病房被改到了那个房间,准确的说,是不知道苏然身体现在在哪里,反正他的意识现在并没有离开。
“你还好吗?”秦雨琪关切地问。
苏然茫然的抬起头,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是鬼。
“我是这家伙的陪护来着。”秦雨琪嬉笑着指了指睡得堪比死猪的夏明晓。
苏然笑了笑:“哦,有人留到这么晚陪护也挺幸运的啊他。”
秦雨琪问:“那你住院这么久都没人陪护的吗?”
苏然抿抿嘴:“我家人不在跟前,也没什么朋友。”
“可是我之前明明看到有人来探望你。”
“那是我高中时的老师。”
“哦,你们关系这么好啊,现在还联系。”
“关系好?”苏然低下头,“是挺好的。”
秦雨琪问道:“为什么你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苏然缓慢的走出几步,做到了走廊的长椅上,一副要讲故事的样子,面对眼前的孩子,他忽然有了些倾诉的yù_wàng,不知为何。
秦雨琪也是个很好的听众,在他身边乖乖坐下准备倾听:“要是想倾诉的话,我会听的,而且我不会告诉其他人。”准确的说是没法儿告诉。
“是标准的东北人,而陈秋淼则是标准的南方人,通俗点说,连麻将的玩儿法都不一样,可他们却做了十几年的朋友。说朋友也不太准确,陈秋淼是我的高中物理老师,今年三十六了,苏然过了年也要二十八。”苏然好像真的要将一个很长的故事。
秦雨琪点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陈老师刚教我们班的时候才二十五岁,是全校最年青的老师。而我也才十八,是全校最调皮的学生。”
“我一直觉得上学就是来打发时间的,对老师和家长的劝说从来不以为然。其他老师几乎都放弃我了,也只有陈老师会揪着我的耳朵给他一遍一遍地讲电流与电路、讲欧姆定律、讲机械能;也只有他会在我不听课的时候打我手板;也只有他不会为了我在学校的种种劣迹给他家长打电话。”
“最后,我高考的时候因为物理成绩大大拉高了他的平均分而进入了一所好大学。大学的时候我依旧和陈老师保持的联系,几乎每天我们都在q|q上聊几句,虽然只是没什么营养的话题。”
“我大三的时候,陈老师结婚了。女方是个乡下来的淳朴姑娘,天生丽质人缘又好,做饭好吃还会做家务,当年有很多追求者,但她还是选择了我们老实本分的陈老师。婚宴我还去了呢。”
“我大学毕业好留在本城,成了一个每□□九晚五三点一线的上班族,陈老师也成了个邋里邋遢彻头彻尾的大叔。”
“我参加工作三年了,终于当上了个小业务主管,省吃俭用攒够了买房的首付,贷款在这个小城买了栋五十平米左右小房子。我的父母每个月都给我发四五条催婚短信,平均下来每个周一条。但是我每个月都会给父母打电话说想先忙事业,找女朋友的事不着急。”
“在大前年年初那场已经变成商业论坛的的同学会上,我和陈老师撇开交谈甚欢人群,趴在阳台边儿上聊着些没营养的话题,就像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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