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躺在床上,看到这个少年将军望向她时充满煞气,似乎是起了杀心,她吓得连忙从床上匍匐到地上跪着,一张美如丹青的脸蹭着他的靴子,嘴中啊啊地低呼,祈求他宽恕。
同类眼中的哀求灼伤了沈长生,他似乎是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部分影子,他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一样,慌忙往后退几步,拂袖转身走了。
他持着刀,去找安逢渊。
安逢渊不知道在和哪个女人鬼混,将领纷纷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清歌楼里全是叫声。
沈长生烦的不行,跪坐在安逢渊的门外,他一直以来都是清心寡欲,似乎对女人提不起什么兴趣。他拿“匈奴未灭,何以成家”来当理由,拒绝女色。然而此时守在安逢渊的门外,听到义父熟悉的声音,一声叠一声的淫词浪语,撩拨得女人缠绵低叫,他发现他终究不能无动于衷。
安逢渊打开门,吓了一跳:“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衣袍没有系好,隐隐露出里面紧实的肌肉,沈长生拼命克制住自己,不让眼神往里面望去。
安逢渊却毫无知觉,他一手搭在沈长生的肩上,松松垮垮的衣袍顿时又落下一部分,从胸到腹部的曲线暴露无遗。
沈长生不受控制地扫了一眼,喉头发紧,安逢渊朝他调侃:“儿子,你这不行啊,有点……嗯,迅速。”
“作战迅速是好事,但是这方面嘛,还是要像爹多学学。”
“哦。”沈长生直觉不能再待下去了,他身上的每分骨血都在叫嚣,蓬勃的肆意的yù_wàng要把他吞没,铺天盖地把他整个人搅进去。这是生命最原始、最古老的存在方式,是个人永远无法控制的yù_wàng。
他根本听不到安逢渊说了什么,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安逢渊摸着下巴看着他的背影,发现沈长生走路有点奇怪。
仔细一瞧,他迈出右腿时右胳膊在前,迈出左腿时左胳膊在前。
安逢渊笑出声,他就开个玩笑,儿子至于这么紧张吗?谁没有第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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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生被派去攻打锦宁。
他领兵作战从无一败,锦宁虽极其重要,但距离安逢渊嫡系部队颇有距离,所以安逢渊要派出自己最信任的部下。
沈长生当仁不让。
寒风瑟瑟,这个冬日比往年冷得多,很多士兵都因为天气倒下了。沈长生盯着黑沉沉的墙,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在来年上元节打下来!
上元节是安逢渊的生辰,明年恰巧是他二十五岁生辰,照例要大办的。
他离开前还是炎炎夏日,这一仗居然打到寒冬,临别前安逢渊摆宴席相送,祝他旗开得胜。
宴席上只有两个人,安逢渊抱住他:“等你回来一起过上元节。”
锦宁被围困到弹尽粮绝,援军被沈长生逐路击破,锦宁不得已开城门投降。
白色旗子挂出来,沈长生正在吃饭,围困久了,他们军粮也跟不上,糊糊里搀着沙子,饭刚吃了一口,沈长生急忙跑出帐营。
说不高兴是假的,他拼命按捺住喜悦的心情,让自己冷静。他让一队人马去接管城门和武器库,诸事安妥后,自己再带领大军进去。
城内的人死了大半,都是被饿的,余下百姓也面黄肌瘦,脚下不稳。
沈长生审阅敌兵将领,他的亲卫忽然惊呼一声。
一柄剑自他身前袭来,刷地砍在他亲卫的盔甲上,他再想提起剑去刺沈长生,瞬间被五六个人拿刀捅了个对穿。
正在大家凝神注意他时,一刀恢弘大气,朝沈长生后背袭来。
噗地一声,这一刀从沈长生的肩膀一直斩到腰间,刺透软甲,大滩的鲜血涌出。他正欲再用一分力,身上同时被插入几把刀。
那人死不瞑目,倒在地上。
沈长生身子晃了晃,亲卫不敢大意,把他团团围住,紧张道:“将军!”
“无事。”沈长生轻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属下该死!”一屋子的敌军将领纷纷哀嚎,沈长生观察了一圈,视线在两个死人脸上停留片刻,先前一人功夫平平,本来就刺不到沈长生,然而背后那人功夫精妙无比,竟能一开始晃过几人逼到他身前,他还无所察觉。沈长生盯着那个人的脸,冷声道:“裴叶。”
裴叶是大衍的护国大将,一直随身保护大衍世子,没想到他居然在这里。趁沈长生接受城池不备时给了他一刀,真是大衍的好臣子!
沈长生转身,轻轻对亲卫吐出两个字:“屠城。”
裴叶抱着必死的决心去袭击他,为的是保护谁,不言而喻。他不打算挨个去问去找,索性一劳永逸。
第3章 明月逐人
沈长生刚进帐中,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浑身冷汗和血水瞬间涌出,把他衣服浸透。
亲卫啊地叫了声,沈长生颤抖地吐出几个字:“别对……其他人说。”
主将受重伤的事,不能在此时透漏出风声。战场上瞬息万变,现在他攻下了城,谁知道下一刻会出现什么。
大夫匆匆赶来,将伤口好好包扎起来,那道伤凶险猛烈,从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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