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我只能在不影响系统稳定的情况下帮你,但我会尽全力。
[自己]:多谢。
勇者正准备结束聊天,对方却又发过来一句话。
[警官]:席江他...
勇者顿了顿,还是敲下了最后一行字:
[自己]:他很平安,你不用自责。
勇者敲下回车键后,便断网关了电脑。
他坐在包房狭窄的空间里,外面的键盘鼠标声被阻隔得细微了起来,勇者看了眼时间,闭上眼睛开始新一轮的思考。
十分钟后,闹钟响起,时间到了中午12点整。
勇者拿起手机编辑短信,点击了发送。
[工作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我回家带上换洗衣物,下午搬到你的病房。]
三十秒后,勇者收到了回复:
[好。]
与此同时,进度条缓慢的移动了一个百分点,变成了[73%]。
cer 44
死局,到底是指什么。
这个问题勇者已经在脑中分析推断过了无数次,从在[二号]那里得知这一个定义开始,他设想过种种可能,不断提出猜想,又不断否决,迟迟得不到头绪。
直到前天。
勇者意识到了自己正在被属于[季无付]的情绪所影响着,这是一个新的发现。
除此之外,关于这个游戏的开发者,勇者也有了新的猜测。
一个熟知傅家兄弟之间故事的人,点点滴滴都能重现还原,那么那个人对这段关系,对这两个人的熟悉程度远远超乎想象。
这个人,甚至有可能就是故事主角,他自导自演了这一场戏,重现着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他的目的是什么,勇者暂时无法得知。
那么,究竟是谁在自导自演呢?
九个月前,傅之禾被诊断为脑死亡,而故事的另一个人,季无付,他去了哪里?
为什么玩家都要扮演着[季无付]来和[傅之禾]相爱?是为了让这个故事以这样的方式走向美好的结局?那么反向推理,现实中的故事,结局究竟有多悲惨,才会导致其中一方成为植物人躺在病床上。那样一个年轻又杰出的人,这样的结局未免对他太不公平,所以游戏开发者才要做出这个游戏,让两个人在游戏里拥有happy end吗?
游戏的开发者,会是季无付吗。
但是这依然是猜想,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够佐证这个猜想,勇者结束思考,离开了公共机房。
时间走到这一天的下午三点时,勇者终于成功的搬进了[傅之禾]的病房里。
病房里有一张布艺沙发,勇者从今天起就暂时睡在这张沙发上,直到[傅之禾]康复出院为止。
[傅之禾]看着勇者简单的整理了下行李箱,坐在沙发上对他招了招手。
勇者不解,放好东西后走了过去。
病房里开着最舒适的温度,勇者还穿着大衣外套,折腾了一会,到现在已经出了点汗。
[傅之禾]拿着干净的手帕让勇者弯下腰,替他擦干了脸上的汗。
这个距离能让两人看清楚彼此的睫毛,甚至鬓发,甚至额头间的小小细纹。
在脸上那只捏着手帕的手离开时,勇者伸出手抚着[傅之禾]的侧脸,低头吻了上去,不同于以往的浅尝即止,他以最直接的方式表达着火热赤诚,企图让对方相信,他真的爱他。
cer 45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比任何人都爱你。
这句话说上一千次,连自己也会相信,更何况是听的人。
勇者不会说情话,或者说,没有人能和[傅之禾]比谁更会说情话。所以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用行动去让对方感觉自己的爱意,又甜蜜,又虚情假意。
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戏演久了就能真的入戏,等到勇者自己也相信这是爱情,是货真价实的两厢情愿,游戏就通关了。
至少从游戏规则来看,是这样的。
[傅之禾]坐在沙发上,他松开手帕抱住勇者,在短暂的换气空隙反守为攻,将勇者按在沙发上俯视着他。
他的左手撑在一边,被石膏吊着的手臂贴在沙发靠背上,额上细碎的黑色发梢垂落在眉前,随着距离的逐渐递减,就快要贴上勇者的脸。
勇者的背靠在沙发扶手上,正对着俯着身的[傅之禾],他伸出手想要解开大衣的扣子,却被身上的人握住了手放在对方的背上,以一种面对面拥抱的姿态靠近。
[傅之禾]的发梢最后还是贴在了勇者脸上,乃至额头。
鼻尖的呼吸都因着这样的距离双双缠绕了起来。
“季无付。”
[傅之禾]声音也低哑了,仿佛害怕惊扰到什么一般,宛如呢喃。
勇者锁紧了怀抱,以此回应着。
“季无付。”他又一次唤着。
勇者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他抬眼看进身上人的眼里,企图寻找点什么蛛丝马迹,好让自己进入无所不能的思考模式。
然后勇者失败了。
[傅之禾]的眼里,什么也没有。
他看着勇者,却仿佛透过了他,看着另一个人。
“季无付…”
再一次,再一次,他呢喃细语,叫着这个名字,叫着这个没有人回应的名字。
空气也因此凉薄了起来。
勇者突然无法抑制的,前所未有的,陷入了莫名的悲怆里。
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阻断了自己的氧气,缺氧的头脑开始发胀,开始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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