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罗也知道,他有多重视家人,现在就有多痛苦。尽管心中知道沈家人怕是凶多吉少,但亲眼见到他们死后还不得入土为安,反被悬在城门上历经风霜……这情形比知道他们的死讯要难过千百倍。
两人坐在长安的酒楼大堂,周围人声鼎沸,嘈杂得很。袭罗喜静,只是先下的状况容不得多花银子包下二楼的雅间,他便微皱着眉头坐着等小二上菜。沈清秋从刚才开始就没说过话,袭罗看得出来他不好受,只是他也不知怎么安慰那人。当日他回到苗寨见到蛊苗惨状之时,更多的是震惊和愤怒,悲伤之情却不曾有过。
人生生死死,至多不过百年,他在苗疆待了几百年,生死之事见过不少,早已将那些看淡了。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不能理解沈清秋的悲伤从何而来。
两人刚刚坐定不久,小二还要过会儿才上菜。大堂人多口杂,袭罗觉得烦闷也只能忍着,这时他却听到一人说道:“这沈家实在是不该,圣上要的东西竟然也敢藏着不交,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也是活该。”
顺着声音寻过去,正看见一名穿着军服的汉子喝着酒,同身边的另一位兵卒打扮的人说着话。
袭罗移了视线去看沈清秋,之间他放在桌上的一只手紧紧握着,眉宇间也隐隐显出愤怒之色,只是刻意忍着,当下没有发作罢了。袭罗不语,还是用他的手覆上沈清秋的,希望借着这个举动可以让他平息下来。
“沈家的老爷子胆子倒是不小,当初赫连家的人都没把这事儿给兜住,他竟把这东西藏了这么久……”
“若不是烈王爷一直在查当年的案子,沈家倒也不会这么被揪出来。”
“烈王爷办事向来是雷厉风行,只是沈家还有几个人流落在外尚未归案,这可把我们忙坏了。”
“那些个人都是沈家年轻辈的,想来是老头子留了一手,逮了江陵那帮人,却抓漏了洛阳的。”
“那群人倒是狡猾,竟让报信的小厮先上马车,追着那马车跑了一天一夜才发现追错人了……如今已过了一月有余那几人怕是早就跑远了,天大地大,要到何处去抓……?”
“大哥莫提这事,我们只是办事的小卒,上头来了命令便奉命行事
!还是喝酒!”
沈清秋听着那两个兵卒的对话,绷紧了身子,最终还是熬不住站起身回了客房。袭罗亦跟着一起,离座前还不忘吩咐小二将菜送到房里。
甫一进门,沈清秋便忍无可忍地一拳砸在了桌上。袭罗关门的时候听见这砸桌子的巨响也吓了一跳,辛亏桌子是上好的黄梨木制的,倒也没塌。
袭罗大抵也知道若是自己亲人方逝,尸体被人悬在城墙上,还要被旁的人说三道四戳脊梁骨想必也会不好受,只是袭罗无亲无故,向来不知亲眷为何物,也不知道沈清秋的痛楚在哪里,不懂怎么安慰他,只能坐在一旁看着。
“袭罗……”先开口的是沈清秋,他从正面轻轻环住了袭罗,将脸埋在他肩窝,“别动……让我抱你一会儿……”
袭罗刚开始被抱住时略微有些吃惊,听他这么说便也放松了身体,还用手抚他的背。
这番温情的时刻持续了一会儿,两人谁也没出声,只是无言的相拥着。袭罗一边抚着沈清秋的背一边踌躇着开口道:“我无父无母,初见戮欺之时他便要我无心无情,此身虽是戮欺之子,但我与他却无半分亲情……所以……”
“我不懂的为什么难过。但若死的那人是小玖,我定然会不开心;再一想,若是你死了还被人悬在城门上供人嘲讽唾弃,我定然是气极。”
“你难过大抵是因为在你心中,那些人是极为重要的……可你这样,我看了也难过……你若真的看重我、或是心中有我,便别再这样让我难过了……”
“我认识的沈清秋几时会这般狼狈了?”
说道后来,袭罗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沈清秋尚未听过袭罗说这么多话,更何况这话听着倒挺像是哄他开心的,心中不免欣喜。丧亲的抑郁被这番话冲得淡了些。
“你若是心疼我,便与我亲近亲近……嗯?”沈清秋说着,便吻了上去。
袭罗其实并不讨厌这嘴对嘴的事情,相反而很喜欢,先前并不常做是因为他把这事看得极重,而沈清秋但凡与他嘴对嘴亲了一会儿,下面就开始不老实,袭罗觉得后面的事情过于污秽,脏了先前那个美好的吻。
两人唇舌纠缠,缠绵不分,沈清秋被吻到手软脚软才与他分开,吸了几口气又继续这事。这两个人互相搂着抱着,一路从桌边亲到了床上。
袭罗发觉的身子一沉,紧接着就看见沈清秋躺倒在床上,而自己则
把他压在身下亲吻,一时间有种征服的愉悦感,袭罗对这种感觉很陌生,心下疑惑,又发觉沈清秋□紧贴着自己,有个硬梆梆的东西隔着衣料在他腿上磨蹭。
他心知这人又是起了不好的心思,心中虽然厌恶,但也不好像上次那样拂袖离开,便道:“你这色胚,亲你两下就想这样了!”
沈清秋心道:这是天大的冤枉,哪个男人被你这么亲还搂搂抱抱的都没有反应,那他一定是有什么隐疾!更何况他有三四个月未曾发泄过,亲热的时候起了反应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以为所有男人都和你一样清心寡欲……我都好几个月没有,你这样我当然会……”沈清秋欲言又止,生怕哪里说的过了,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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