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个时候,白明芝就会怼她:“知道没钱寸步难行了吧!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就是这个道理!”
许白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沈伊正好问她:[阿白老公,我下课了,你在做什么呢?]
[在听我妈演讲她的至理名言,她不准我死宅在家里。]
[好吧……要不阿白就出去走走吧,一直在家里会憋出毛病的。]
[我也想出去写生呢。]
许白把画笔一搁,伸了个懒腰看着在客厅逗乐乐的白明芝,随即挑了下眉,又继续画画。
她发现不只是她,连妈妈也变了许多——从对爸爸的严刑逼供,到一哭二闹三上吊,再到现在的淡然,似乎也想通了很多事,不再刻意去钻牛角尖。以前还歇斯底里地想去爸爸的公司楼下拉横幅,现在却什么都不想调查了,反正就是不离婚。
许白最初也不希望父母离婚,可妈妈总是胡乱猜测:“你爸搞不好就是想要小三帮他生儿子,年轻嘛还能生!”
这事终于让她忍无可忍,她直接给爸爸挑明利害关系,找不到人就发微信:[爸爸,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那我以后也不会理你!]
许文辉老是不回她,她就直接把独生子女证发了过去,爸爸这才回复说不是这样。
眼看事态拖延,许白明确选择站在妈妈这一边,又在暗地里等着爸爸回心转意。
她也不强求,还跟白明芝开玩笑说:“离就离呗,离了给我找个有钱的后爸。”
白明芝瞄了她一眼,摸着乐乐说:“有钱的不知道去找年轻漂亮的么,还来找我?况且那钱也不是自家的,到时候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你喜欢这样?”
“不喜欢。”许白扬了下嘴角,“我只是说说。”
她抱着乐乐在客厅玩了会儿,给沈伊发了条短信:[我发现我妈嘴挺硬的,老爱找借口,她就是喜欢我爸,这可能是她唯一的优点了,比我多一个。]
[是比某些花心鬼好多了,哼!]
[我哪儿又花心了,你明明知道我只喜欢你。]
许白还在哄沈伊来着,白明芝却说周末要带她出去玩。
[阿白,我好想你,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许生病。]
[知道了,老婆乖,我妈现在把我这个唯一支持她的人当国宝了,说明天要带我去南山摘草莓。]
[好,去吧,出去活动下。]
第二天天气很好,许白坐在副驾戴着墨镜,白明芝则在她身边开车,只要不堵车,到南山还是很快。中途,她们顺路去接了个人,就是儿子在公海当荷官的那个阿姨,是妈妈的老朋友了。
许白对这个阿姨并不陌生,阿姨和其他人一样夸她头发剪得好看,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她们带着乐乐在南山享受凉风,许白弯着腰在土里摘了几篮子草莓,手和鞋都要废了。
悠闲的一天就这么过着,她们又在其他地方转了转。
许白牵着乐乐走在后面,妈妈在前面和阿姨聊男人,直到阿姨进了洗手间,妈妈才回头跟她说:“你阿姨说你长头发的时候还看不出来,现在额头露出来了,眉宇之间越来越像你爸了。”
许白没说什么,她不否认自己长得像妈妈,神态却像爸爸。特别是有了沈伊后,对沈伊的那个劲儿,简直和许文辉当年对她一样,各种宠着捧着,含在嘴里又怕化了。
回到家后,她还有些精神,立刻开始查岗:“老婆,在学校有乖么?要好好学哦,数学题要多练,别交坏朋友,离奇怪的男生远一点,出去吃饭什么的要注意安全。”
沈伊温柔的声音从手机里缓缓传来:“放心吧,我会听阿白的话,娜娜一直在笑我……”
“笑你什么?”
她听见沈伊握着手机跑了几步。
“呼,我现在回教室了,刚娜娜就问我你到底是我对象还是我爸来着。”
“好吧,都是啊,一半一半。”许白眨了眨眼,“你呀,就是让我还债的,各种债,现在是我老爸当初的债。”
“我什么都没有做呀。”
“你上辈子是糖果店老板,我抢了你的糖,你这辈子就变成吃货来找我还债了。”
“哈哈,哪有,阿白你别这么可爱嘛。”
许白一抹头发:“肯定是这样,我真是个可怜的娃娃。”
“又在卖萌了你。”
“要看我一本正经的样子么?”许白斜了下眼,“马上给你变身。”
沈伊急忙说:“不了不了,这样就挺好,许教授就先藏起来吧,有小太阳就够了。”
两人又聊了会儿,许白才挂了电话,随即看见伊伊发给她的截图,她企鹅备注写的是“小太阳”。
她甜甜地笑了,她真的好想成为温暖的太阳,开始崭新的人生。
许白很努力地工作,虽然只能拿到很少的钱,还要应付各种人际关系,可她也暗下决心至少要在伊伊来之前把事业安定下来。
每天起个大早去挤公交车会特别累,可就算这样她也从不迟到,晚上回家继续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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