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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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前。
十六岁的叶初离家出走。
叶母发现叶初的性向后,强逼着叶初到心理医生那里接受治疗。接受先进科学教育功成名就的叶母,始终认为同性恋是种病,需要被治疗矫正。叶初没有妥协,他在上车前,趁人不注意逃跑了。
全身上下只有一个没装多少钱的钱包的叶初被一帮街头小混混盯上了。他的衣着打扮一看就是个富家少爷,和这个城区的人一点儿也不搭。叶初四处乱走,误入城市最落后的西城区。这里充斥着暴力□□,是这个富饶的城市一块挖不掉的疮口。
叶初被逼到了一条绝路上,混混人多势众,而年仅十六在富裕家庭成长的叶初无力与他们抗争,眼睁睁地被他们抢走了唯一的钱包。钱包不重要,可里面有他去世爸爸的照片。在爸爸去世后,叶初母亲烧毁了所有他的照片,这是唯一一张被叶初藏起来照片。是叶初生日时和叶父的合照,被他母亲忘记了。
“切,还以为多少钱,才几百块。”混混骂了一句,叶初发狂地抱住混混的胳膊,想要抢回钱包。
“还想拿回去?”混混头子笑一声,“都还看着做什么,给我打啊!给这个不长眼的少爷长长眼,让他知道没事到西区来会有什么好下场。”
拳打脚踢,叶初却躲也不躲,只想抢回那张照片。
坐在围墙上的江宿看到这里看不下去了。那伙人江宿认识,一般交情,也就认识,是西城有名的一伙人,以名号大头的人为首,一直在西区横行,和他这种单干的不太一样。尤其喜欢对外来人下手,这家伙犯在他们手里不被打得半死就不错了。江宿想不通,不就一个钱包,至于被打成这模样还不愿意撒手吗?
江宿想离开。他就一个人,从来都是单干,惹不起这种群体犯事的小帮派。基本情况下,能避开就避开。江宿扭过头,想从围墙另一头跳下去。手按在石板上半天,江宿转身。
这小子不会打死了吧。
江宿看见已经倒在地上的叶初,而在叶初的身下,全是刺目的鲜血。江宿一咬牙,跳下墙头,在大头的脚正要踩在叶初脑袋上的那一刻,拦住了大头。
“大头,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崽子,放过他一条贱命吧。”
大头看到江宿笑了,说起来江宿在西区也挺出名。
这小子独,年纪不大,却挺有能力,而且够狠,该下手时从来不会手软,若培养起来,绝对是把好手,许多帮派都想招纳他。不过江宿一向奉行单干,谁也没有答应,只保持着和各个帮派若即若离的关系。但这小子据说为人很冷漠,从来不会多管闲事,怎么今天转性子,管起他的事情了。
“这崽子你认识?”言外之意不认识就被多管闲事。
“不认识,只不过看不过去。”
“看不过去?哈哈,我没听错吧,咱都是一样的人,坑蒙拐骗偷砸抢的人渣,良心这东西一出生就丢给阎王爷了,你还看不过去,真是笑死我了。你们说好不好笑,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大头哈哈大笑,连带他手底下的人也附和着一齐笑出了声。
因为这么一笑,大头脚下一松,被踩在脚底下的叶初忽然睁开眼,用身体撞开大头,抢回钱包,江宿见机,一脚踹飞大头,拽起叶初的手腕,飞奔就快。叶初还有愣,被江宿骂了一句。
“呆l子,愣着干啥,还不快跑!”
江宿一路骂着叶初带着他逃命,一顿鸡飞狗跳。一直逃到无人处,江宿才半蹲着大口喘气。累累死了,真是脑子坏了,才会救这个笨蛋。看着人模狗样的,执着一个钱包干什么,花钱消灾,有条命就不错了。
江宿休息了一会儿才有力气修理叶初。江宿打了攻一顿,出口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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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呆l子,一个钱包而已,跟要你命一样,老子真是脑子坏了,才会帮你。”现在好了,得罪大头,西区是待不下去了。
十六岁的叶初被打了也默不作声,老半天才低低说了句。
“里面有我爸的照片。”
照片?江宿拿到钱包打开,除了几张钞票以外只有一张模糊的合照,一个男人抱着一个五岁小孩。依稀可以看得出,男人和叶初有些相似。他对别人的爸爸没什么兴趣,自己的爸爸还不知道在哪呢。江宿自小无父无母,在西区吃百家饭长大,混迹街头自力更生。
“哇,这是你啊。”江宿显然对照片里的小娃娃更感兴趣。
“嗯。”叶初竟有些羞涩。
“还挺可爱的。”江宿随口夸赞了一句,数起了钞票。
“照片还你,钱包归我。我救你,总要有点报酬。”江宿不客气地拿走钱包的钱。
“嗯。”叶初闷闷地答了一声,江宿脾气暴,听不得瓮声细语,一巴掌拍了下去。
叶初大声回答:“嗯!”
“你得罪了他们,可以吗?”叶初担心江宿会被那些流氓寻仇。
江宿脖子一扬,少年人细长如天鹅般的颈部迷晃了叶初的眼睛,江宿傲气地说:“你江l哥我是什么人,还怕他们?我姓江,叫江宿,这道上都知道我的名字。放心,你跟着我混,我罩着你!”
“江、江l哥?”叶初瞪大了眼睛,对这个称呼感到好奇。他还没有喊过别人哥呢。
“怎么不信,小弟弟,你几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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