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瑞瑄着一身玄黄内衫,铁青着脸立在塌前,目光阴沉,对着几个得力干将发火:“都半个月了,刺客的事还没查清楚,你们怎么办事的!”
刺客一事摆明是争对他,可刺客全部死于非命,他竟查不出是谁所为,当真是气人。
“既已成事实,皇兄何必纠结刺客到底是谁?现如今,你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晋阳端坐在桌旁,无甚表情地说道。
瑞瑄烦闷地摒退了属下,复又去塌上趴着,觑着晋阳道:“皇妹,听说妹夫近来跟秦王走得近,可有此事?”
晋阳早知道瑞瑄在宫外布了许多眼线,并不觉得诧异,嗯了一声,道:“四皇兄上次与驸马起了些争执,出宫后便约驸马吃过几次饭,说是赔罪。”
瑞瑄道:“四弟此人,表面傲慢,却不知藏了多深的心思,还是少接触的好。”
晋阳道:“我明白,驸马也有分寸。”
点到即止,瑞瑄也不再多说,问道:“就刺客一事,皇妹怎么看?”
晋阳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淡淡道:“皇兄太子之位已坐实,岂是他们花点小心思便能夺走的?皇兄既领了责罚,刺客一事,便交给父皇处理罢。这样的小打小闹,父皇心知肚明。皇兄只需要保重身子,父皇在位期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便没有人能撼动你的地位。”
瑞瑄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他空有一腔抱负无法施展,心里也是郁闷,皱了皱眉,闷声道:“皇妹,如此窝囊的居于东宫,我心里很憋屈啊!”
晋阳淡淡觑着瑞瑄,凉声道:“皇兄这话在我面前说也就罢了,我懂你的心思。可是,这话我并不爱听。父皇一日活着,你便不能动歪心思,明白吗?这天下终归是皇兄的,你有心施展抱负,也不急在一时。”
瑞瑄还待再说,晋阳却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裙,道:“我该回府了,驸马还在外面等着我。皇兄便安心养伤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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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出宫,晋阳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在东宫不便多问,直到上了马车桑洛才开口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快?”
晋阳轻叹道:“皇兄让我提醒你,别跟秦王走得太近。”
桑洛笑道:“我还道什么事惹你心烦,原是为了此事。我无意与秦王走近,你且放宽心。”
晋阳侧头靠在桑洛肩膀,闭眼道:“怕只怕别人居心叵测。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秦王的为人?”
桑洛执了晋阳的手,道:“愿闻其详。”
晋阳道:“你觉得秦王是怎样一个人?”
桑洛综合这几次对秦王的印象,道:“张扬跋扈,目中无人,看着fēng_liú倜傥,实乃酒.色之徒。”
晋阳道:“秦王此人,并不简单。你看到的只是表象,四位王爷中,便是秦王与慎王的野心最大。大皇兄虽阴狠,却比秦王坦荡。秦王表面玩世不恭,实则心思深沉。”
桑洛笑道:“你说这么多,是不是担心秦王要对我不利啊?”
晋阳抬起头觑着桑洛,没好气道:“你三番五次跟着秦王出去鬼混,我还没与你算账……”
事态不妙,桑洛立马转移话题,挑眉道:“你可知秦王打的并不是我的主意,而是祁慕。他曾开口问我要祁慕,我拿你把他镇住了。不过,依你方才之言,我看他不会轻易放手。”
晋阳闻言微微蹙眉,道:“我方才还在想秦王如此频繁找你是要对你不利,不曾想竟是为了祁姑娘。”
桑洛笑道:“这下你放心了吧?我又没什么优点,哪里入得了秦王的眼。”
晋阳担忧道:“那……祁姑娘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桑洛道:“祁慕可不是一般的姑娘,想对她下手,也要看是什么人……”
“公主,驸马爷,到了。”护卫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桑洛笑道:“总之你不用担心,祁慕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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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寒风凛冽。
祁慕满怀心事地出府,不知不觉便来到湖边。
湖风阵阵,透彻心扉,却吹不散她心中的惆怅。
湖中画舫众多,短短续续传来阵阵丝竹管弦之声。
祁慕坐在岸边静静地看着,似是出了神。
“咦?”
祁慕皱眉,侧头觑着发出声音之人。
“姑娘,湖边风大,不如随我去画舫夜游一番?”秦王满脸笑意,负着双手弯着身子,一派和蔼可亲的模样。
祁慕只觉扫兴,可她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见其身后跟着十几个护卫,心底便犯了难。
秦王笑道:“姑娘,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你不记得了么?”
祁慕眸光微微一沉,却露出了一个极美的笑容,道:“自然记得,秦王殿下。”
秦王哈哈一笑,直起身子,道:“带这位姑娘到画舫,本王有话要说与她听。”
他仍带着笑意,眼睛也是盯着祁慕,话却是对着身后护卫说的。
祁慕心中冷笑,大方地站起身,道:“既然王爷如此好兴致,小女子自然作陪。”
秦王眯了眯眼,折扇一展,大笑着离开。
画舫很大,布置精细。
祁慕施施然坐下,问道:“不知王爷有什么话要说与小女子听?”
秦王挨着祁慕坐下,意图去握她的手,被躲开后尴尬一笑:“你既知本王身份,为何还要躲开?本王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若你能服侍好本王,日后将你扶正亦并无不可。”
祁慕鄙夷一笑,道:“王爷所言的福气,小女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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