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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就是大年了,走在节前的大街上,已经能感受到蠢蠢欲动的热闹。偶尔零星的鞭炮突然炸响,紧接着就是一群孩子嘻笑打闹着呼啸而过。
转眼间,他来到这个熟悉又古怪的异世界也有大半年了。过年后,老菜梆子抽嫩叶也有十六岁,要不是有些收入不好公开,也能算个完全行为能力人了。
算了,也不过还有两年就完全成年,可以甩开让他浑身不自在的“监护人”概念——他不是对连姨还心有怨念,只是对有可能侵犯自己自由和权益的“权威”发自内心的警戒和反感。
“阿郎,我们买点年货回家吧!过年可没外卖。”程尘回头招呼小弟。
“年货?”
“啊!就是幸福地买买买,好吃的、新衣服、鞭炮烟花大红‘福’字,统统背回家。出发!”
回程时,偶尔购物欲爆发的小男人,再加上助纣为虐的大狗腿,俩买的东西已经完全塞不进一般的出租车。
程尘冷眼横对年货,撇嘴一哼,伸手往街上拦:“货的,停一下!”
龙柏原的新屋在主人入住的第二天就被强行喂满了杂货,别说贮藏室,连客卧都丧心病狂地没放过。
在异世界的第一个新年,程尘整了个大火锅。完全不需要厨艺,熬锅大骨汤,香喷喷的袋装底料一放,浓香溢满了整个屋子。牛羊肉卷、青菜、蘑菇、丸子、蛋饺、黄喉……下了满满一锅。啧!可惜离州不靠海,没啥新鲜海鲜。
边看着电视里类似春晚的央视春节大综艺,边造火锅果然是个危险动作。电视里节目虽然老套,但经不住它好玩,而且完全没?看?过!几个马季、本山大叔作派的笑星,整得程尘把粉条从鼻子里喷了出来,笑着呛得半死。
阿郎也看着他笑,又疑心地瞅瞅电视里后一个杂技节目,缓缓、凝重地也捞起一根粉条放嘴里放。
“停!郎啊,电视里写着字,认识不?”
“非专业人士,请勿模仿。”
“对了,这鼻子喷粉条的危险动作需要苦练十年以上才能出师的,懂不?”程尘大师鄙夷地说道,然后突然发现,“咦?你,识字?”
“认识啊!”阿郎奇怪地点点头。
也对,这家伙原来应该是个启灵师,不认识字怎么给人启灵?只是刚捡来时那傻乎乎的落魄样,让他下意识地以为是个不识字的流浪汉。
不管怎么样,这只野生的猛兽已经渐渐开始恢复神智,或许还有他的记忆。
“吃!”程尘一举碗,豪迈地命令,“不把这一桌造完,就对不起我绝佳的厨艺!”
凌晨时分,四下烟火、鞭炮齐发,整个小区,或许整个华国的上空都是烟雾缭绕,蹿天猴尖利的“吱——啪!”声不时穿插其间,家家欢声笑语。
真好,程尘安静地站在大幅的落地窗前,享受着万家同乐的喜庆。遥远时空的亲人们,也祝你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消逝的家伙就不要再多记挂,迈步向前,重新开始生活,日后只要二哈的娃多给他大伯上柱香,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阿郎,新年快乐!”
“程尘,新年快乐!”阿郎惊讶地接过他的小肉包递过来的大红包。
“压岁钱,平时可以零花。”程尘咧着嘴,看着阿郎措手不及,不知往哪塞的窘样乐了。
阿郎摸遍了浑身上下,除了小肉包给的大红包,他居然没有一?分?钱!他被这事实吓住了,难道,难道他他名号,嗯,名号什么来着?居然一直让个未成年的小肉包在养?!
扎心了,小肉包。
自尊心受到强烈打击的大狼蔫了,有史以来第一次躺在床上闹失眠,瞪着天花板偷偷数自己知道的能干的,可以赚小钱钱的活:扛大包、往墙上刷字、铲墙上的字、分小广告、扫大街……
呃,小肉包说,往墙上刷字是等着被人逮到挨揍,铲墙上的字是伟光正的公务圆滴干活,扫大街也要身份证……身份证,他连身份都记不起。
要去找警察吗?不,不,绝不!他需要的是,嗯,是被遗忘。不再被……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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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再好吃……它也不能一日三餐连吃三天!
程尘吃得脸都绿了,屋子里衣服上都是一股挥之不去的火锅味。偏偏物业的各种服务,除了安保统统年假,钟点工阿姨都回家探亲了好吗?!
初五那天,大个儿的好朋友们都捂着嘴吃吃笑,迎来了一个人形火锅的拜年,噢,后头还有一只麻辣味的大火锅跟着。
初六,程尘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了望郡,把朱大头欢喜得不要不要的,与连姨却只能相顾无言。朱琦珊没有回离州过年。
年节的最后几天,懒散养肥了一阵的程尘开始重新振作,打算完成安托万大师的《小王子》全本,十万字不到的故事,原本也就剩下个近万字的小尾巴。
这些日子以来的所历所为,让程尘对灵书,对大师们的传奇之作有了更多的敬畏之情,再不敢轻乎。
他全身心地写着小王子的冒险,写他遇到的改变人们旅程的扳道工、卖精致药丸的商人……那条剧毒的蛇。
写小王子的忧伤,和他必然的回家旅程。
【你明白,路很远。我不能带着这付身躯走。它太重了。但是,这就好象剥落的旧树皮一样。旧树皮,并没有什么可悲的。】
蛇的毒液杀死了小王子精致的躯壳,【他轻轻地象一棵树一样倒在地上,大概由于沙地的缘故,连一点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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