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软他们用法术回了王府,把摘的新鲜果子一一弄干净放在盘里。
随后白软便坐在窗边,眼巴巴的望着外面,想着若是娘子回来,他第一时间便能看到。
不多时天空来了片黑云,随即起了风,阵阵风吹来,拂过脸庞,不一会儿,豆大的雨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冲散了这夏日里的热闷。
可并未冲散白软心里的忧闷,他一手托腮,一手吃着酸梅干,每吃一口,都酸的一哆嗦。
看似闲适懒散,可心里却装着满满的心事,全都是关于褚珩的。
褚珩的寿命决不能少,而他们又不能不做那等事,若是……心思一转,扭头问小山雀,“阿雀,若我能变成人,你说怎么样?”
他声音轻快,毫无半点儿玩笑之意,可把正在啄一口酸梅干,哆嗦一下的山雀,吓得从窗台上掉下去了。
若不是白软及时接住它,还真得摔个底朝天,它抬起翅尖拍拍自己的小胸脯,长舒了一口气,“差点将我吓晕过去,阿软你这又是说什么胡话?”
“不是胡话,若我是人,恩人也是人,那我们就不是人妖殊途了。”白软说着将他放在窗沿边,目光看向外面的雨景,十分期盼的说,“我就能和恩人一起白头到老了。”
“白头到老有什么好?”小山雀的小细腿一蹬,扑扇翅膀飞到白软肩头,“你可知变成人,要经历生老病死,还有许多许多烦扰的事情,总之,做人坏处多着呢。”
“可做妖怪不也是坏处多着吗,我觉得做人比做妖怪好,起码能和恩人相守到老。”白软说着拿了颗酸梅干,“做人,还有这么多好吃的,你我在王府这么多日,哪一样不是人给的,反正,论你怎么说,论我怎么想,还是觉得做人好。”
小山雀给他气闷的说不出话来,扑棱了两下翅膀,只得用尖尖的小嘴啄了下他的耳朵,“你呀,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阿雀也不过才比我大十多岁。”白软笑眯眯,伸出白嫩的小手摸了摸它。
小山雀气鼓鼓的飞去鸟笼睡大觉了。
“阿雀,恩人于我如同爹娘那般重要,当年若不是他,我怕是真要被剥皮抽骨了。”白软喃喃着,继续趴在窗边看雨。
看着看着起了困意,正要起身去睡觉,却见褚珩一点点出现在自己视线里。
白软以为自个困的眼花了,抬手揉了揉眼睛,听见门口候着的丫鬟行礼说话的声音,他才确定褚珩是真来找他了。
连忙站起身,欢欢喜喜的去迎接褚珩,一张白净的脸带了满满的笑意,站在门口迎接褚珩。
褚珩还未刚踏进屋门,他就抱了个满怀,“哎哟,可想坏我了。”白软说着脑袋还蹭了蹭他的胸口。
褚珩被他抱的一愣,低头看去,对上白软水光光的眸子,心里莫名一软,可还是硬着心推开了他,避开他可怜兮兮的视线去了坐榻上坐着。
白软跟着坐了过去,想说点什么,视线落在了褚珩淋湿的外衫上,怕他着凉,便道,“你衣服淋湿了,脱下来晾晾。”说完欲要扒他的衣服。
褚珩抬眼看他,目光冰冷,伸手制止了他的动作,淡声道:“不必,本王坐坐就走。”
白软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眨了眨眼,登时不开心了,气喷喷的把手握成拳头捶在了褚珩胸口上,皱眉鼓腮,红着眼睛道:“坐坐就走?每次来都是这句,莫不成你真在外面有了旁的人?”
听了此话,褚珩的神色有变,凉凉的看着白软。
白软瞪着一双杏眼,圆不溜秋的,丝毫不惧,还伸着脖子,与他直直的对视。
褚珩:“……”
门口候着的两个丫鬟看直了眼,她们的王爷向来孤高冷傲,莫说是被人捶胸口,耍性子了,就是平日里跟他最亲近的大公主也不曾这般语调跟他说话。
冬容在心里暗暗捏了把汗,觉得这个细作未免有些傻。找死也不是这般找的。
“谁跟你说本王有旁的人了?”褚珩再权衡之下,开了口。
白软哼一声,“最好是这样。”说着往褚珩旁边靠了靠,拿起他一只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没半点礼数规矩的吩咐褚珩,“不许再推开我。”
褚珩:“……”看着靠在他胸前的脑袋,眸色深沉,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褚珩没再推开他,白软趴在他胸口才算是心满意足了,今天一天心里都不得劲,这会子可算是舒坦了些。
蓦地想到从山里摘来的野果子,直起身,转头,伸手把紫檀小几上的摘来的葡萄拿了一串,小手摘下一颗,搓了搓,又吹了吹,递到了褚珩嘴边。
“刚摘的,新鲜的很。”他道,用葡萄轻轻蹭蹭褚珩的嘴唇示意他张嘴。
褚珩面如冷冰,眼神也泛着冷意,看看白软,又看看他手里那颗紫彤彤的葡萄。
有毒?第一反应是这个。
白软圆眼眨了眨,不明所以,“张嘴啊,刚摘的,我都没舍得吃。”又道:“不脏的。”
褚珩握住他的手,连同那颗葡萄也握进手里,“在哪摘得?”
白软给他握的一羞,软声道:“山上。”
“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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