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含这才笑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小孩儿又长大一岁了,过了这个年就十九了。”
西青不服气地道:“我才不是小孩儿!”
穆含浅笑,“以后还躲我吗?”
西青弱弱地道:“我哪有躲你。”
“嗯?”穆含挑了挑眉眼,“以后多留点心眼儿,我可不是每次都到的那么及时。”
西青想说你难道不是在跟踪我么?又觉得这样不太好,于是低低地“哦”了声,看着他的车子消失了,才进屋去,换了身儿新衣服,提着礼物到晏昀家去拜年。
他来得不巧,晏昀跟着晏父去拜年了,家里只剩晏母一个,她并没将西青当成外人,招呼他吃水果吃糖,然后就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西青觉得无聊就到晏昀的房间里,里面的摆设没什么变化。西青坐在床沿上,打开床头灯,淡紫色的光芒弥漫开来,和自己床头的灯一模一样。
那时候晏昀将他从黑暗中抱出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就睡在这张床上。这盏灯整夜不关,却依然驱不散他的恶梦。
每次睁开眼来,都见着晏昀那双温润的目光,漂亮的手一下下拍着他的背,“没事儿了小青,别怕,有我在。”
西青怀念地躺在床上,能嗅到晏昀的味道,干净温暖。
他知道自己有多么依恋晏昀,却只能这样默默地避开。他永远也不敢像景濛那样将晏昀揽在怀里,因为他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能拥有爱情、能守护爱情,所以只能将最珍贵的藏在心底。
这样躺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然后他做了个梦,这回没有梦到母亲,反而梦到了秦绸。梦见他目光狰狞地握把刀子,狠狠地向自己刺来,刀子□□后鲜血淋淋。
他没有自己身上看到伤口,却看到了晏昀,他捂着肚子半跪在地上,血顺着指缝流出……
“昀哥!”他惊叫着从床上坐起,对上晏昀那温润的眸子,一时有些恍惚。
晏昀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水,有些怜惜地问,“又做恶梦了。”
这一刻,西青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想要投入到这个人的怀里。而最终,他只是苍白地笑了笑,“我梦到你替我挡刀了。”
晏昀淡淡笑道:“早就过去了。”
“……”西青哽噎住了,片刻低低地道,“昀哥,让我看看你的伤。”
“早就好了。”见他低垂着头,无限懊恼愧疚的样子,还是依从了他,脱下外套,解开衬衣的扣子。腹部的刀伤早就好了,却在他完美的肌肤上留下道不可磨灭的痕迹。
西青摸摸那道伤,神色复杂。
晏昀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后脑勺。西青抬起头来,目光透过他落到门口,晏昀随之回头,就见景濛站在门边,脸色阴沉晦暗。他也没多在意,站起来穿好衣服,对西青道:“起来吧,要吃饭了。”
景濛也是来拜年的,在楼下没见着晏昀,晏母让他上来找,便看着这一幕。
这顿午饭吃得略显压抑,大家默默用着餐,席间没有半点声响。其实晏家家教极好,向来食不言、寑不语,许是因为见识到景家的和乐,晏昀倒觉得有点不适应。
饭后景濛又稍坐了会儿,便要离开,晏父让晏昀送送客。景濛的车停在铁门外,他拉开车门后顿了顿,“你没什么要对我说吗?”语气有点诘问的意思。
晏昀从善如流地道:“开车小心。”
景濛气结,决定不再绕圈子,瞪着他问,“你们刚才在干吗?”
晏昀觉得他这负气的样子意外的可爱,禁不住笑起来,“只是看看我身上的伤。”
“你受伤了?严重么?去医院了没有?”
“别紧张,老早以前的了,早就没什么事了。”
景濛绕到副驾驶座上,拉开车门道:“上来。”
晏昀不知道他要干嘛,不过还是乖乖地坐上去,然后景濛自己也坐到驾驶座上,倾身过来要解晏昀的衣服。
晏昀知道他要做什么,苦笑道:“早已经好了,没必要再看了。”
景濛一言不发地解开他的衣服,看到腹部的伤疤时顿住了。伤口有小拇指长,蜈蚣一样横陈在粟色的肌肤上,可见当时伤得有多么严重。
景濛伸手去触碰那伤疤,晏昀笑着握住他的手,“哎,痒。”
“昀哥。”
“嗯?”
景濛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年后公司没那么忙了,景濛与廷贰的七五cos也开始拍了。还是墨宇《凤帝》的原班人马,当然,除了晏昀以外。剧中景濛coos展昭。
这个礼拜天下雪了,晏晞回家拿衣服,见晏昀闲在家里就让他送自己去片场,晏昀当然不会拒绝。
这场戏取景在江南的小镇里,蜿蜓流淌的清溪,清溪两侧临水而建的房屋,屋檐上一溜的红灯笼,十意盎然。
薄薄的雪覆盖着青街古巷,如月色韵染开来。
清溪之上,一叶竹舟缓缓驶来,舟头一人负手而立,素白宽松的长衫,袖口领边绣着苍翠的竹叶,乌发滴墨,手执素骨竹伞。虽然隔着数百米,晏昀一眼便认出那是景濛。
竹舟靠近临水的渡口,景濛若有所觉移开竹伞,目光便与石桥上的人撞上,而是漾出抹江湖逢故人的愉悦笑容。
晏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石桥上的人,一袭深蓝色镶白襟的布衣,白巾束发,手执白伞,是廷贰cos的展昭。
廷贰在渡口上了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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