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留下下一个被害人的线索?”林遥忽然问道,“宋海滨死亡现场,你留下了电影票,暗指王鲁;在摆放玫瑰花礼盒的座位上,你让王鲁留下了柠檬味的巴黎水,暗指申路军。我以为申路军就是最后一个死者,因为在他的死亡现场,我们没有找到任何暗指下一个被害人的东西。现在,我明白了。”
有些事情,真的只是隔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林遥说:“我们没有在申路军的死亡现场找到暗指下一个被害人的线索,是因为你根本没有留下,换句话说,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要杀了宋海燕。你要让她活下来,看着她众叛亲离,被所有人鄙视,在监狱里一点点衰老,直到死亡。你的目的是让她的有生之年都活在恐惧和痛苦中。就像你刚才说的,杀了她,岂不是太便宜了?柯义东,这就是你的不甘心。”
面对林遥的咄咄逼人,柯义东的脸扭曲了起来。
第25章 凶手、子弹、真相
司徒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真可惜,老子不是警察。”随后,他在柯义东身上搜了一番。最后找到了一次性注射器,“上面肯定是没指纹喽,或者说,有闫峰的指纹吧?你是打算把几起命案的罪名都嫁祸给闫峰。”
林遥的心情烦闷到了极点。说道:“柯义东,你为了给袁欣报仇,做到这个地步,不后悔吗?”
柯义东同样讥笑了林遥,说:“你们还算不错的,至少能跟上我的计划了,虽然每次都晚了十几分钟。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也没多少年可活了,临死前能看到这几个畜生生不如死,我还有什么遗憾?你们觉得我十恶不赦?别开玩笑了,你们知道他们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柯义东愤愤地瞪着地上的宋海燕,“他们被他们害死的人,谁去关心?谁会为他们讨个公道?我,我的爱人,我的父母都毁在他们手里,我为什么不能报仇?如果法律可以还我一个公道,我为什么还要自己报仇!就是因为他妈的没人给我一个公道,我才自己动手!”
最后几句话,柯义东对着林遥吼叫,眼睛里满是仇恨与痛苦,还有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林遥的心里堵的发慌,因为他知道,天底下不是所有事都能得到公道。
房间里诡异地安静下来,林遥心潮起伏,有太多话想说,却又发现无话可说。
忽然间,司徒不冷不热地问道:“柯义东,你跟他们有什么区别吗?”
近乎于嘲讽的话,却如当头一棒敲醒了林遥,前一秒还有些憋闷的不快感荡然无存。林遥慢慢蹲了下去,注视着柯义东充满了仇恨的眼睛,“有些事,错了可以重头再来,但是有些事,只有一次机会。你不是想来一次酣畅淋漓的报仇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司徒闻言非常惊讶,甚至将这种惊讶表露在脸上,诧异地看着林遥。
林遥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宋海燕,“她当年做过什么,你来指证。你自己也说活不了几年了,那么就把知道的事都说出来,该遭报应的遭报应,该伏法的伏法,该死的就去死。大家一了百了,这辈子的账这辈子偿。”
司徒挑挑眉,觉得林遥这种心理战术很有趣。
突然,这个节骨眼上,昏迷的闫峰转醒。他靠着墙,强撑着睁开眼睛。司徒忙过去扶着他,“感觉怎么样?”
闫峰没有回答林遥,只是看着柯义东,艰难地说句:“对,对不起。”
或是仇恨已经深入骨髓,不吐不快。当听见闫峰的道歉后,他好像被仇恨激怒了一般,朝着闫峰大吼道:“胆小鬼!懦夫!”转回头去,又朝着宋海燕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骂道:“畜生!”
林遥蹲在柯义东面前,盯着他血红的眼睛,说:“就算你不想说,也要为了袁欣说。难道,你想让她的死永远不见天日?”
林遥的话让柯义东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黑暗中,仿佛看到了最初的那一眼。
舞蹈教室的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了一点,扶着把杆的柯义东回头看着。隔了几秒钟,一个怯生生的女孩子的声音传来:“请问,这里是梦非凡舞蹈教室吗?”
“是,你找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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