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雪槿所料一点不错,离开城隍庙之后,阳寒麝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往永福宫;这些年,一有什么重大事件,阳寒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敬妃,也唯有敬妃。毕竟在他看来,身边最信任的两人,便是敬妃与高品轩;而若非要在两人之中比出个高低的话,敬妃还是要高于高品轩的,这不止因为敬妃是他的生母,还因为敬妃的智慧,是常人难及的。
看到阳寒麝这样快便来了,敬妃笑着将他请入了主厅,不疾不徐的坐下,且让明月看茶;阳寒麝见敬妃如此,倒也是有些讶异,往日里自己来了,敬妃都嘘寒问暖问东问西的;而今日,她倒是一副全局在握的样子;难不成她已经知晓了自己的来意?
“让我猜猜,”不待阳寒麝开口,对上他那有些疑惑的目光时,敬妃便捂嘴笑了笑,又道,“寒麝你今日的来意,可是关于你父王与丽嫔一事?”
“母亲竟是已经知晓了,还当真让孩儿意想不到。”阳寒麝一直觉得,高品轩是这整个夏王宫之内,最厉害的眼线;可如今,不知敬妃这永福宫中,是哪个人竟有了比高品轩还要上乘的功力?
“寒麝啊,哪里都好,就是有点一根筋,”敬妃说着,接过明月的茶盏,微微错开杯盖,轻轻抿了一口,悠闲的咂咂嘴,接着道,“是王后跑来这里,对我说与这些的。”
“王后怎的会来永福宫,她那高人一头的样子,向来是不屑与咱们来往的。”阳寒麝的脸色一寒,似是想起了从前生的一些不开心的事情;不错,尽管敬妃与王后是井水不犯河水,但王后瞧不起永福宫,瞧不起敬妃,在这王宫之中也不算什么秘密了。
“自是有她要做的事情,且此事,呵呵,”敬妃神秘的笑笑,忽的话题一转,对阳寒麝道,“这个一会儿再说。寒麝,此行已是势在必得;我有一事,交托于你。此行务必带着向昆仑,这一路他自会助你……”
“不,”与敬妃想象的倒是真的没什么差别,阳寒麝果然一口拒绝;想想之前阳寒麝对向昆仑的态度,敬妃也知道,他不会轻易同意。只不过还不待敬妃开口,阳寒麝却死死蹙着眉头,道,“向昆仑此人,信不得;母亲别被他装可怜的样子所蒙骗了!”
“寒麝,向昆仑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何以你一直不愿信他?”敬妃重重叹了口气,双眼之中透露一些悲伤之意。
这是阳寒麝最不愿看到的;向昆仑不过是村野莽夫,而敬妃是高高在上的夏国妃子,她怎可为向昆仑露出这样的表情;越这样念着,他的语气愈冰冷,“母亲,之前与朱雪槿一道平乱夏辽边境之事,向昆仑可是曾经与朱雪槿一道,将我算计起来!”
“那件事情我已经清楚,他是有不对……”
敬妃想要帮腔的工夫,阳寒麝却死死蹙着眉头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向昆仑带着阳寒麝与朱雪槿两个,一路沿着山寨的小路,到了山寨的峰顶;此处是附近山崖的最高点,屹立于此,可以看得到附近的小镇,那冉冉升起的炊烟,飘飘渺渺的插入云霄;红砖绿瓦,在青山绿水之中,倒也煞是好看。三人便这般无语的沉默着,直到阳寒麝终于忍耐不住,毕竟刚刚向昆仑说了句,会与敬妃有关,他的心便一直挂牵着。
“你说你曾是母亲的军师,何以证明。”在从向昆仑口中听说一切之前,阳寒麝需要肯定的是,他的身份没有任何造假的成分;而对于阳寒麝的这番问话,朱雪槿很明显的认同,且一直观察着向昆仑的神情。
向昆仑的笑容之中带着温婉,又有些苦涩,他开口,道,“传君兵法,便是我与公主共同杜撰。公主擅战,我擅书,第一本手抄本,就是我亲自所书。只不过……如今早便遗失了。”
“既然全部是你亲自所书,那你来说说,兵法第十章,地形篇。”这是当初对于阳寒麝来讲,最晦涩难懂的部分;敬妃耐心的教了又教,他才慢慢领悟出来。这也是阳寒麝所认为的,传君兵法之中,最难的一篇;如若向昆仑能够答出来,那他对向昆仑的身份,倒是有几分相信了。
向昆仑摇头笑笑,开口便道,“形有‘通形’、‘挂形’、‘支形’、‘隘形’、‘险形’、‘远形’六种。我们可以去,敌人可以来的地域叫做‘通形’。在‘通形’地域上,应先占领视界开阔的高地,保持粮道畅通,这样作战就有利。可以前出,难以返回的地域叫做‘挂形’。在‘挂形’地域上,如果敌人没有防备,就可以突然出击而战胜它;如果敌人有防备,出击又不能取胜,难以返回,就不利了。我军前出不利,敌军前出也不利的地域叫做‘支形’。在‘支形’地域上,敌人虽然以利诱我,也不要出击,而应率军假装败走,诱使敌人出来一半时再回兵攻击,这样就有利。在‘隘形’地域上,我们应先敌占领隘口,并用重兵据守隘口,以等待敌人的到来。如果敌人先占领隘口,并用重兵据守隘口,就不要去打;如果敌人没有用重兵封锁隘口,则可以不去打。在‘险形’地域上,如果我军先敌占领,必须控制视界开阔的高地,以等待敌人来犯;如果敌人先占领,就应引兵撤退,不要去打它。在‘远形’地域上,双方地势均同,不宜挑战,勉强求战,就不利。以上六条,是利用地形的原则。这是将帅的重大责任所在,不可不认真考察研究。军事上有‘走’、‘弛’、‘陷’、‘崩’、‘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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