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夜白没想到这大爷还挺能跟潮流,当下哭笑不得:“大爷说的挺有道理……”
大妈朝立场不坚定的大爷唾弃地看了一眼,然后集中火力朝向小伙子,非要为自家的糟心事辩论出个结果来:“那你这么帅的小伙子怎么没对象?”
“想有来着,人不要我。”这一直语气轻快的小伙子忽然叹了一口气,仿佛还带着点愁。
大妈也没好意思再问,满脑子又陷回自家孙女那点事儿里了。倒是大爷鼓励了一句:“勇敢追啊!小伙子!”
我是想勇敢追来着,陆夜白心想,但是那个人很多年前就不告而别了。
他站起身来,脸上轻松的神色不再,心事重重地往前走去。
“小伙子还是个情圣……”大爷望着他的背影,朝大妈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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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年了。陆夜白想。
他往地铁座位上一靠,脑袋枕到了硬硬的窗户,疲倦地闭上了眼。
他没像大部分受了情伤的人那样终日颓废不堪,反而保持一惯的的样子,那人走之前他是什么样,走之后他还是什么样。
身边压根没人知道他身上还发生过这么一桩表白被拒的事儿。
连他自己,现在也能假装不在乎地用一句“人不要我”来将这事儿一笔带过。
但表面隐藏的越天/衣无缝,内里破绽就越多。这些年,那不告而别的人,每夜都会在他的梦里出现。
那人眉眼清晰如画,薄唇轻启,带着笑意,一遍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
梦醒,便化为泡影,只剩空荡荡的一颗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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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k大到家要坐两个小时的地铁,陆夜白为了避开下班高峰,特意逃掉了下午的课,三点多就到了。
“回来了?这么早,下午没上课?”妈妈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着把一条鱼开膛破肚,“冰箱里有水果,快吃饭了,少吃一点。”
“嗯。”陆夜白应了一声,算是巧妙地把有没有课的问题也带过了。
“等下有个熟人要来。”妈妈忽然说。
“谁?”陆夜白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汽水,用牙撬开了瓶盖,含糊地问,“您不会又给我相亲吧?”
刚才遇到的大妈和他妈妈简直是两个极端,一个巴不得用笼子锁着孙女,另一个却恨不得把他五花大绑放超市里按斤卖。
明明他大学都还没毕业,也不知道急个什么。
他就略微走了一会儿神,等回过神来,他妈妈似乎是已经说完了一句话。
他正想再问一遍,却听到门铃响了。
“我去吧。”他把瓶盖扔进垃圾桶,转身走到玄关,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人脸上挂着“妇女之友”式笑容,晃眼看去会觉得他好像开心得不得了,却糊弄不了陆夜白。
那人的笑容很标准也很客套,眼里没什么情绪,却在门打开的那刻露出了真实的惊讶。
而他自己握住门把的手,也在看到来人的瞬间微微颤抖起来。
那每夜入梦的模样此刻就在眼前,宛若刀裁的眉毛斜飞入鬓,眼角微挑,眼里笼着一层薄薄的水光,显得瞳仁与眼白不太分明,让他看人的目光自带了一股深情。
三年一过,好像没过,这人外表几乎没怎么变。
温子河见陆夜白半天没说话,想着这孩子可能有点生疏了,便单手扶上防盗门,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以为来开门的会是你妈妈——想什么呢?堵着门不让我进去吗?”
而后与轻松的语气不同,他略带紧张地偷偷看了陆夜白一眼。
平日里他一向不是什么察言观色的好手,却在见到陆夜白的那一刹,福至心灵,开窍了。
要遭。他心想。
下一秒他听到陆夜白开口,声音冷淡:“请问你找谁?”
温子河:“……”
这哪家的熊孩子?记忆是金鱼吗?
他不信陆夜白是真忘,三年前他离开的时候陆夜白都十八岁了,又不是记吃不记打的半大孩子。
再细看那人的表情,温子河更是不能再明白了。这摆明了没忘,说不定还把温子河最希望他忘了的东西记了个清清楚楚。
幸好陆妈妈走出厨房门拯救了他:“怎么站在外面说话呢?子河是越来越好看了,快进来——夜白,让让。”
陆妈妈很是热情。她一直都很喜欢温子河这孩子。
十多年前,温子河和家人一起搬到了对门,他比陆夜白大几岁,像个亲哥似的照顾他,有时候自己下班晚,回家就能看到他一脸严肃地催着自家孩子写作业。
她拎着打包来的盒饭,陆夜白却说他俩已经吃过了,还评价温子河做的饭比她做的好吃。
陆夜白这熊孩子在温子河面前好像格外服帖,温子河家教好,父母又经常不在家,她便将他当半个儿子看待。
后来温子河去外地工作,走得急,只给她打了个电话,而后好几年音讯全无。前些天刚碰上,她便邀人来家里吃饭了。
温子河总算是进了门,他把带来的营养品放在一边,借着这些动作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陆夜白那臭着的脸,对着陆妈妈眯着眼笑道:“阿姨看着一点都没变,皮肤保养的真好。”
这句话讨了中年女人的欢心,但她面上还是责怪道:“带点营养品就能赔罪啦?你说你,一去工作,第二天家就搬了,后来一个电话都不给。就算忘了我们老的,别把小的也忘了,以前多好的感情啊?你刚走那几天我看他魂不守舍的,肯定是挂念你,后来他虽然嘴上不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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