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卫峥的儿子……”忘尘眼中一寒,“就这么放过他,岂不是太便宜了些。”
广岫又蹦了出来:“你别乱来啊,我告诉你,你现在修为大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要是敢对他不利,信不信我……”
“你什么你?”逍在他臀上一踹,没好气道,“就你这点能耐,连我都斗不过,说什么大话。”将他推在一边,逍走到忘尘跟前:“爹,这身子我用着有趣,暂且留着,等我何时用腻了,再换不迟。”
“你……”广岫气得简直要冒烟,话还没说完就被逍一个眼刀盯了回去,只得悻悻闭嘴,转而让广晟回停云观问问玄惪可有挽救之法。广晟一想,自家掌门高深莫测聪慧过人,说不定可挽大厦之将倾,救万民于水火,二话不说走了,临走前还与谢墨再三惜别,约了来日再叙。
“停云观人杰地灵,如我这般的英才比比皆是,他只是傻得较为别致的一个,你可别以为我观中无人。”看谢墨轻慢嗤笑的眼神,广岫解释了几句,谢墨只是笑而不语,让卫翾随他离开,找个恰当之处先养好伤,卫翾并不搭理,他朝柳风屏使个颜色,柳风屏便也说了几句,卫翾照旧不理。二人眼神来往,皆是无奈。
广岫瞧着好笑:“你家少主是发小孩脾气了,快去买些甜糖蜜饯来哄哄,否则一个想不开又去作死,我可不陪了。”
卫翾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只当做没看见,踱步来到雪窟入口处,肖少钦与云钰依偎着,看着肉麻无比。
“这是人家南岳的地盘,你们还呆着干嘛,赶紧走。”广岫心里还想着云谨命格一事,想让肖少钦赶紧带人离开。离开了这里,那命格想必就不做数了吧。
肖少钦哪知他心中思量,道:“他身子仍虚,动不了身,还是等好些了再……”
“等什么等?再等就不是身子虚这么简单了。”广岫有些不耐烦,正要赶人,忽听一声巨响,南面一座雪峰跨了下来,震得天地似乎都抖了一抖,霎时间风云变色疾风劲走。
看着那方天宇之上极速翻涌的黑云,广岫真担心是不是天都要塌下来了。
那劳什子的龙神,就不能消停会么?
云谨白着脸,缓缓推开肖少钦的手,起身走了出去,眼望天宇浓云翻涌,耳畔还能听到龙吟不绝,亦如他此时心绪难宁。
看那单薄身影瘦如竹竿一般,广岫真有些担心他会被风给吹跑了。好在肖少钦已过去扶住了他,将他往怀里揣。
“将我掳来之人曾说过,皇族之血是打开龙陵的钥匙,是因为我,龙神才会被惊动……”云谨抓紧身边人的衣袖,神情看着比这片雪原还要空茫,“都怪我……”
不去怪始作俑者谢墨反而怪自己,广岫着实有些无语:“天命难违,你只是一个工具罢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赶紧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
肖少钦目光看过来:“你为何这么急着让我们离开?”
广岫见他眼中似有提防,不满道:“我吃饱了撑的行了吧,不识好人心。说起来,你不是礼部侍郎吗,皇帝驾崩了你不用回去干活?告假了没有?”
肖少钦道:“我已辞去侍郎之职,如今只是个寻常白衣罢了。”他低头看着云谨,目光如水,温柔得能溺死人:“当初一心为官,也不过是想能离你近些罢了,如今宫中巨变,我肖家没落下什么好名声,你也回不去了,我还当这个官做什么?阿谨,从此以后,你我便可长长久久在一起了。”
“少钦……”云谨星眸含泪,二人动情凝视,瞧得广岫鸡皮疙瘩接二连三冒出来,掉的满地都是,转身想走,看到逍站在一旁看着两人,面露艳羡。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逍一副伤情思春的怨妇模样,将目光移到广岫脸上,广岫只觉后背一个激灵,下意识就想跑。
“看来有人比我还急着祸国殃民呐。”谢墨走了出来,亦看着那方天宇,“不会太久了。”
广岫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片天宇黑云更浓,与周围划开了一个泾渭分明的界限,甚至可以看见有道道银电如游蛇疾龙自云中劈落,像是老天都发怒了一般。
“这是怎么个情况?”广岫瞠目结舌。
谢墨道:“何不自行去看看?”
卫翾亦走了出来,面色不善:“是你所为?”
谢墨一脸无辜:“二公子莫要如此高看属下,我能做的微乎其微,只是刚好上天亦站在南岳这边罢了。”
卫翾敛眉,他此时心情十分复杂,一个是故国旧土,一个是从小长大的地方,皆不可得,亦不可舍,要他如何抉择?
“我去看看,你们别在这杵着,赶紧走,看着碍眼。”广岫的心情其实也很复杂,他害怕麻烦不愿冒险,可他是缙朝人,土生土长,不可能看着家国覆灭而无动于衷,看着这些各怀心思的人的确十分碍眼。既然没什么人能帮忙,不如走得远些。
“我也去。”云谨开口,广岫却只想把他推得远远的。
一个娇滴滴无缚鸡之力的皇子能干什么?
“你就别添乱了,你几位皇兄找你找得焦头烂额,还是赶紧回去得好。”广岫语重心长得劝,“你是一国皇子,尊贵得很。再说了,要是你几个皇兄没撑住,你可就是棵独苗了,你要是出了事,我不得被戳着脊梁骨骂不忠不义?——肖少钦,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带着你的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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