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重逢,白薄倒也没拒绝,欣然同意,“好啊。”
在一楼刷卡把剩下没看完的书一律借走,两人走出图书馆,此刻天色已晚,一片漆黑的天空中点缀着密不胜数的点点繁星,如流光四溢,璀璨而繁满,使原本黑暗的天空不至于那么单调,反而构成了一副令人赞叹的美景。路旁的路灯所能提供的光芒在此刻显得微弱,昏暗的淡淡灯光,使夜晚道路的气息变得慵懒且绵长,两人沿着路边的小道,缓慢走着,时不时踩着道路旁树木投射下来的影子,逐渐前行。
“你,假期过得如何?”程慎选择了一个再为普通不过的问题作为打破他们沉默的切入口。
“挺好的。”
“嗯,那有继续学英语吗?”程慎提问的口吻中带着几许揶揄。
白薄对上他的视线,发现目光中充满着善意的打趣,他想起来程慎还当过他的英语补习老师,于是无奈地摇摇头感叹道,“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程慎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一声轻笑,如同初春中寒冰融化落下的第一滴水,化开了两人原先僵硬的气氛,恢复到了轻松、随意的状态。
程慎,“我倒是没想过在图书馆能碰见你。”
白薄挑眉,算是对程慎这一说法的认同,“正常。”
“怎么,最近转性了?”
面对程慎的调侃,白薄没有回答,只是给了他个眼神自己体会。
许久未见,两人之间的距离反倒未曾生疏,反而比先前更加拉进,程慎的知识面很广,可以同白薄天南地北侃侃而谈,就连白薄也不得不暗自佩服,心生敬畏之意,“小心。”程慎正侧身同他讲话,白薄眼见他就要撞上后边的柱子下意识地开口并拉了他一把。
程慎被突然间拖拽重心不稳跌进白薄怀里,双手搭在白薄肩上,鼻尖相对、四目相望,喷洒出的呼吸都能够清晰感受,一个再近一点点就能触碰到的距离,程慎先前讲到一半的话题戛然而止,话题什么的都已经不再重要,他的目光定定地倒映在白薄的眼中,显得有些呆滞。白薄也意识到这尴尬的距离,微微一笑正打算向后退的时候,一个带着浓烈嘲讽意味的低沉男声响起道,“哼。”
两人的目光同时望去,发现是沈肖行和岑裕站在不远处,那声讥讽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发出来的,岑裕的脸上带着一丝诧异与迷茫,他惊讶的目光在白薄和程慎身上来回周旋,而沈肖行此刻的脸色黑得吓人,盯着白薄的眼神冷的可怕,怕是想将他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
其实也不怪他们会误会,只是刚才白薄和程慎的动作从远处看实在是太过暧昧,给人一种情到深处意正浓的感觉,沈肖行又想起之前程慎对他的态度,和眼前画面的强烈反差,让他心中的妒火烧得旺盛,可偏偏岑裕在一旁,还不得不强忍着,没有发泄出来。
程慎倒是坦荡,极为自然地对上沈肖行投射来的种种威压,他行的端做得正,自认问心无愧,没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而白薄敏锐察觉到了沈肖行对他的强烈敌意,嘴角扬起一丝好战的兴奋笑容,余情未了啊,这下,可有得玩了。
最先结束这种诡异的对视状态的还是岑裕,他拉了拉沈肖行的袖子,催促道,“阿行,我们走吧。”
沈肖行紧握着拳,极为牵强地对岑裕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答道,“好啊。”殊不知,脸上跳动的肌肉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狂躁。
岑裕垂下眼,心中一凉,飞快地瞄了一眼白薄和程慎后,拉着沈肖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在害怕什么,或许只有他心里才知道。
见他们两都走了,程慎觉得没意思,同白薄吐槽道,“无聊的人,走吧。”
“嗯。”只不过短短的一个会面,白薄便觉察出了其中的不对劲,沈肖行的心中,牵挂的肯定不止岑裕一个,啧啧,竟然还做出一副浪子回头的模样,还真是,渣啊。
岑裕原本同沈肖行十指相握,现在两人却沉默地并排走着,死寂的气氛弥漫在他们当中,却谁都没有主动打破的yù_wàng。岑裕偷偷瞅了几眼沈肖行的脸色,十分难看,不满、恼火、嫉妒、残暴全部压抑在心中,面部表情变得扭曲,哪有平日半分英俊帅气的模样,只觉得丑陋不堪、凶猛可怖。
岑裕的心中顿时一阵酸涩,他原以为沈肖行的认错、悔改都是发自肺腑、全心全意的,假期在他楼下的那些行为也无一不彰显着他强烈的决心,可现在只不过见了程慎一眼,竟让他如此失控,若是程慎开口说上一句话,那还了得。他甚至都不敢想象他和程慎同时掉到水里,沈肖行会如何抉择,因为这样的答案,定会令他心如刀割、绞痛得无法呼吸,事实就是如此残忍,他根本比不上程慎的半根头发。
这么想着,他的眼眶突然涌起强烈酸涩的感觉,既然如此,那沈肖行当初为什么要摆出那副作态令他心软,估计是料定了他必定会心软,想着先把他哄回来继续欺骗罢了,岑裕面色惨白,心脏像被什么绳子束缚了一般,疼得喘不上气,其实,完全没必要啊,他对沈肖行来说什么都不是,这般委曲求全、虚伪与蛇,累的不还是他自己吗。
而满脑子被怒火充斥的沈肖行压根没功夫注意到此刻岑裕的状态,向来骄傲的他只觉得受到了满满的屈辱,先前对他,程慎就爱答不理的,现在换了别人,便忍不住投怀送抱,所以之前自己死皮赖脸、俯首做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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